“真是漂亮的詛咒,宇智波清和,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深淵黑河裡,極其靠近河水起源的地方,普通蟲族觸之即死的湍流中,宇智波清和躺在水底,任由星輝粉塵沖刷身體,帶起隐隐刺痛。
這種沖刷能緩解一些椎刺靈魂的尖銳。
而且象征着秩序的瑩白色蜉蝣被紅黑交雜的符文侵蝕半身,實在是有種将月亮攬入懷中肆意淩虐的美感。
叛逆之焚表示,祂就非常能欣賞這種美。
外宇宙如同其名一樣,充斥着外道與混亂,這裡很少誕生出守序的王座,擱到裡宇宙,王座的概念和神明也差别不大。
謙遜、慈悲、耐心、節制、善良。
這些意志與這片遵循着古老規則的土地相性就不和。
更何況,秩序在某種程度上常與法則、規律挂鈎。
如果被天道衆那樣的組織知道了,恐怕早就第一時間當寶貝供起來了,哪會需要在這蠻荒之地厮殺。
“焚?你也醒了啊,看來下一屆聖戰不遠了。”
宇智波清和自覺忽視了過于露骨的示愛。
“沒多久了,我上次還碰到了怠惰,那家夥一向喜歡找個偏遠星球一睡不起,估計也是收到感召才會回來。”
“我開始期待起來了,這次可要和你好好打一場。”
宇智波清和上次還沒得到祭器,智取的勝利也是勝利,但終究有些遺憾。
焚大笑,“當然。”
這也是祂喜歡宇智波清和的原因之一,她有一顆純粹的武者之心。
宇智波清和是秩序,但她做的一些事情要比祂這個叛逆還要離經叛道。
比如跑到虛拟宇宙的守護者組織卧底,把人耍了一通之後悠哉遊哉地溜達回外宇宙。
“下次再有這種樂子記得叫我。”
宇智波清和擺擺手,“那這身詛咒你要幫我分一半。”
焚一甩尾巴走了。
蟲族的世界很殘酷,也很簡單。
成為四十六席之前的清和被稱作小輩、小鬼、孩子,但與其他四十六席王座平起平坐之後,她自然而然地獲得了所有人發自内心的尊崇與敬重。
虛拟世界中進化失敗的星球會被流放到外宇宙,随後被外域種族當成食物吞噬,而外域種族中最出名的就是蟲族。
有時候饑餓難耐的外域生物還會主動越界去吞噬位于邊緣的星球,當然有時候也隻是單純出于有趣。
這和愛與和平編輯部一貫的宗旨背道而馳。
所以說蟲族與編輯部是天然敵對的立場也沒有錯。
宇智波清和此舉,與跑到對手集團裡混到CEO之後扇了對方董事長一巴掌沒有太大區别。
傷害不高,但侮辱性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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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62年
按照“劇本”,這是平平無奇、風平浪靜的一年。
命運之子在接受特訓,為下一幕戲劇積攢人設與力量。
同樣也是這一年,傷痕累累的宇智波佐助和蜉蝣朝雲被安東一手一個的拎出了黑河深淵。
宇智波佐助再一次站在象征着蜉蝣領地的尖碑前,這一次的心情和上次截然不同。
他終于成功踏入了黑河,在沿着河水逆流而上的過程中,他或許會逐漸堕落為外域生物,但也因此獲得了脫離命運與劇本的可能性。
蜉蝣們在黑河中溯遊而上,能獲得基因的完善,奪回被法則剔除的正常壽命。
而宇智波佐助,他來自一個虛假的世界,如果忍界星球穿過那層屏障,整個世界的生靈都将抵達真實。
但在星球完成進化之前,宇智波佐助将通過黑河實現自身的真實。
踏入黑河後,他與忍界之間的聯系越來越弱,甚至他或許已經不再是一個純粹的人類,但他比以往的任何時刻都要清醒。
在剛剛的副本中,宇智波佐助幾乎失去了一隻眼球和半個身子。
但他成功走了出來,還站在了宇智波清和面前。
“宇智波佐助,你很好。”
平心而論,在宇智波清和這裡,宇智波佐助遠比宇智波鼬要優秀,他有一雙能看穿本質的眼睛,和柔軟真誠的心。
在追尋真實的理想道路上,也與蜉蝣不謀而合。
“我想要知道,關于宇智波的真相。”
宇智波清和打了個響指,“沒問題。”
“在那之前,就當是長輩的一點小禮物吧。”宇智波清和跳下高台,手指點在佐助的眉心,“痊愈吧。”
然後一發月讀送他去看真相。
關于宇智波清和創造的兩個幻境,關于宇智波鼬滅族背後的木葉,關于那場時間回溯的真相。
整個宇智波都找不出第二個更清楚真相的人了。
“想見見你的父母嗎?他們在一個相對和平的世界,我随時可以送你過去。”宇智波清和對這個踏入蟲族的孩子懷有幾分慈愛。
最初隻是看在他本質無辜的情況下,選擇幫他度過年幼開眼的痛苦,沒想到這個孩子與蜉蝣的緣分還挺深厚,最後走到這裡也不算是意外。
“不。”
出人意料的,宇智波佐助拒絕了。
“鼬他總是逃避,甚至想要以死勾銷自己的一切罪孽。”
“我會打敗他,然後把他帶到族人面前,親自去贖罪。”
宇智波佐助擡起眼眸,已經痊愈的雙眼中,六芒星的萬花筒靜靜旋轉,彰顯着其内心的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