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的曆史很長,長到仔細去翻,圖書館的三層和四層全部是相關知識。
宇智波佐助專門找了宇智波清和相關的,仍然有三排書架從房間這頭到那頭。
在深淵黑河的尖碑看完了“紀錄片”之後,安東就把佐助扔進了新手訓練營。
美其名曰這是成長的第一步。
宇智波佐助:為了變強,我忍。
忍界的忍者地位底下,他們崇尚的強者之心本質上是害怕傷害到脆弱的貴族和平民,是克制,是守護。
“有時候也是軟弱。”安東辣評。
“強者學會克制是弱者的幸運,強者的自我約束本質上是一種對弱小的憐憫。”
木葉的人覺得佐助已經足夠天才,所以希望培養他的“強者之心”,但在一個滿懷仇恨的孩子看來,這修心的培養隻是一種拖累。
“反正有一天,等你觸摸到那層阻礙之後再修心也來得及。”
“對于我們蜉蝣來說,變強,然後把敵人全部踩在腳下,心态就會變得無比舒暢。”
從新手訓練營摸爬滾打走出來的佐助,從每時每刻都在變強的沉迷中清醒。
他得承認,他本質上就是個不符合木葉審美的邪惡宇智波,他渴望戰鬥,享受拼殺中每一次碰撞的刺激。
更令人愉悅的是,他從對手那裡感受到同樣純然淩厲的戰意。
志同道合!
他們是同類!!!
那種被認同,仿佛回到家人懷抱一般的從容,像一滴水融入大海般的自如。
就像是毒藥。
但宇智波佐助清醒地認識到,他需要回一趟理想鄉,為了看看所謂的“曆史”。
更為了[祭靈日]。
“哎,清醒了啊。”安東伸出罪惡的手,卻被電光打了個正着,但他半點沒退縮,還是如願抱住了小刺猬,“不錯,進步挺大。”
電光刺猬不爽地再次放電。
安東直接一個絲滑的順毛,“真精神啊,你未來一定會成為一個活的很久的戰士。”
這對蜉蝣來說,實在是個過于真誠的祝福。
小刺猬哼哼幾聲,傲嬌的表示自己可是會抵達黑河終點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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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震驚地在蜉蝣的曆史中找到了忍界,或者說木葉的記載。
這本書的正文篇幅極短,排版也散漫,内容更像是酒鬼睡前的随筆般零零碎碎,多是充斥着少女心事可愛的抱怨。
抱怨戰争頻繁,久不見親人;厭惡敵對家族不擇手段争搶委托;煩惱連月降雨...
中間缺失了幾頁。
後面擔憂敵對的兩大忍族和解之後前途未蔔,木葉成立後辛苦卻又充滿希望,卻被人性的黑暗吞噬,跌落深谷。
厭煩、排斥、自我放逐。
扉頁龍飛鳳舞地寫着鞭辟入裡的批注,犀利指出忍村依靠大名軍費資助的本質是自主權的拱手相讓,忍者作為工具的社會身份并沒有得到提高。
被壓迫者團結了起來,卻把勝利的果實轉手相讓。
這是認知與時代的局限性。
可惜她也是跳出了那個時代的漩渦後,才逐漸看清。
宇智波佐助合上書,這一切太割裂了。
蜉蝣的理想鄉是個本不該存在的地方。
“個體的存在必然産生差異,而差異必然會導緻争鬥。”
因為差異,人類感到美好,感受到世界的多樣性豐富性;也因為差異,導緻人們産生誤解。
人們時常說無法共情,不能理解,便是因為如此。
但蜉蝣們生活的這個地方,沒有嫉妒與争鬥,沒有逃避與懦弱,這群戰鬥種族有着千奇百怪的來曆與性格,卻有着全然相同的不屈與高傲。
沒有蜉蝣抱怨壽命的短暫,沒有蜉蝣怨恨自己的血脈與種族。
他們欣然接受命運的挑戰,在人類的劣根性上表現不出絲毫的多樣性。
他們團結到令人恐怖的程度。
甚至不禁懷疑被洗腦控制的可能性。
這是宇智波清和的精神世界不是嗎,被她的意志同化影響不是不可能的。
或許她的[秩序],就是以個人意志淩駕于世界之上的獨裁秩序。
“虛假的吧,這個世界。”宇智波佐助喃喃自語。
“當然是假的啦~”朝雲突然冒出來,一套絲滑的抱住騰空轉圈圈小連招。
這種打招呼方式硬核地讓佐助想起來被快遞打包一樣送到安東面前的黑曆史。
“你這個家夥!”宇智波佐助暴怒,“給我正常一點的打招呼啊。”
“我已經等你好久了,薩斯。”朝雲倒打一耙,“明明是你看的太入迷,喪失了警覺性,就算是在理想鄉也不能松懈啊。”
宇智波佐助思考片刻,有被說服,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他已經松懈到這種地步了嗎?
“想不到薩斯小小年紀就思考起這麼複雜的人生難題了,這就叫中二吧。”
宇智波佐助:“才沒有!”
朝雲在半空中轉體三周半,相當鹹魚地趴在書架上,“我懂我懂,我小的時候也覺得成年蜉蝣們沒心沒肺的,理想鄉不會一直美好,蟲族本能的掠奪血脈讓和平變得無比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