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洪流飛速倒退——
嚴格意義上,宇智波鼬是第一次見到宇智波清和,這位在平行世界實現了宇智波與木葉和解奇迹的族長。
宇智波鼬甚至記得沒開刃的刀背貼着脖頸,逆光的身影看不清臉,祖傳的宇智波炸毛每一根發絲都在訴說着嚣張肆意。
“不合格,乖乖滾去忍校上課吧,小鬼。”
他從來沒見過那雙神采飛揚的眼睛流失過顔色,密室的縫隙中透出微弱的光,仿佛是幽靈般的守望者,守護着這個被遺棄的角落。
宇智波鼬舉起刀,如果要确保一擊斃命,不能給這位族長一秒睜開眼的機會。
他計劃一刀刺穿心髒的同時,用苦無毀去那雙他不敢直視的寫輪眼。
“铛——”
刀落在地上,宇智波鼬也重重跪地。
這個剛剛屠戮了親族乃至父母的十三歲少年絕望地低下了頭。
宇智波鼬意識到,他再也無法殺死任何一個宇智波,在他滅族之後。
已經背負起所有的罪孽,甚至已經宣告對此次滅族事件負責,本就心存死志,如行屍走肉般活着隻是為了讓佐助盡快成長,并在恰當的時候奉獻出自己的萬花筒以幫助佐助達到傳說中的永恒。
他做不到第二次滅族。
他不敢看到那些族人的眼睛。
宇智波鼬通過清和看到了另一個世界裡剛剛忍校畢業的自己,他略顯狼狽地避開了視線,甚至不敢與自己對望。
如果沒有那個世界,他還能欺騙自己滅族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一旦見過那個可能性,沒有人能甘心被命運淹沒。
他殺不了奇迹的原點宇智波清和,即徹底喪失了重蹈覆轍的勇氣。
再擡頭時,宇智波鼬右眼的花紋如同被水洗過一般逐漸褪色。
*
宇智波清和露出興味的笑容,扶着樹根的手過于消瘦,青筋盡顯,仍不掩風姿綽約、殺氣淩人。
“實在有趣,難道宇智波一族在我之後一直沒有人繼任族長嗎?”
“還是我的名号一直在族内流傳?”
纖細的手指點在宇智波鼬的右眼,“就算是滅族之難,也不該随意打攪老祖宗的安眠啊,特别你還不是個醫忍。”
“既有所求,那我看看你的記憶,不介意吧。”
“請。”以宇智波鼬對那位族長的認知,他估計會挨頓揍,但不至于死。
因為愚蠢自傲、自取滅亡的宇智波和他這個滅族之鼬,對于清和來說都是一樣的不肖子孫。
區别隻在于他隻有一個人,祖宗打起來會更順手。
翻看記憶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人的潛意識比他們想象中要強的多,很多有用的,無用的,在意的,不在意的畫面,其實全部都在記憶的深處潛藏着。
所以清和重點挑了鼬近期最在意的幾個片段。
宇智波鼬不愧是族内年輕一代甚至整個宇智波一族的最強者,整個木葉都沒有發現那位隐藏着的幕後黑手,但鼬卻抓住了對方的蹤迹,甚至和他做了交易。
“那人自稱是宇智波斑。”宇智波鼬好奇地看了眼清和的臉色。
他心裡對于面具人的身份是持有懷疑的。
除了宇智波斑的年紀,還因為他給人的感覺不夠滄桑。
根據族内寥寥幾筆的記載,也能感受到宇智波斑波瀾壯闊的一生。
他是傳說中的最強宇智波,他也曾站在忍界的巅峰感受孤高,他有永遠支持他的兄弟,追随其腳步的族人,他有摯友,有一番事業。
可最後,他失去了全部。
經曆了這些的宇智波斑或許是釋然看開的,或許是怨恨不滿的。
但唯獨,不該是浮于表面的。
無論是那個宇智波斑的強大氣場,還是深沉語調,都給宇智波鼬一種虛浮的感覺。
但就算他不是宇智波斑,他也肯定和宇智波斑有關,因為鼬在他手裡見到了那柄祖傳的大團扇。
“南賀神社,宇智波斑,志村團藏....”清和摸摸下巴,思索片刻,“帶我過去見見那個宇智波斑,在這之後,還有件事要交給你去做。”
“以及,”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露出一個坑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木葉總是能給我些驚喜,真期待啊。”
*
南賀神社
虎斑紋面具人隐藏在次空間中,靜靜等待一直自投羅網的絕望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