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止水的分*身帶來了那間密室隐藏的信息,這也是他始終沒把清和當成敵人對待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果,如果真的是那位大人,她會怎麼看待如今的木葉和宇智波?
她會給九尾之亂後已經可以預見排擠與堕落的宇智波帶來變故嗎?
忍者沒有記載曆史的習慣,比起時間流逝、時代變遷,他們更在乎能讓自己活下去,讓自己好好活下去的立身之本。
比如忍術,比如戰略,比如情報。
但有的人,就是能把人生活成一本教科書。
無論是忍術、戰略、外交,小宇智波會遇到别人家的孩子,也自然逃不掉曆史上前無古人,卻被家長希望後有來者的祖宗。
宇智波清和在世的時候,世人總是對她諸多争議,就連族人都多加苛責。
但在她死後,那些人仿佛就突然想起她的好來了,紛紛歌頌其才學博識,惋惜其慧極必傷。
無論是宇智波,還是木葉,在後期被貴族挑刺、被平民質疑的時候,就像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沒來得及從長輩那裡學到足夠自立的本事,就被迫獨立。
火之國擁有最适宜的氣候,最肥沃的土地,最強大的忍者。
這裡是天才的搖籃,也是庸人的墳墓。
戰國時期能在大陸腹地生存紮根,打出一片天的忍族個個的都是有兩把刷子的狠人。
木葉的環境實在是太好了,創村的兩位強者幾乎是将自己的理想全部投射在了這個稚嫩的村落。
所有人都在呵護這象征着和平的幼苗。
以至于從宇智波斑叛村離開,到終結谷之戰後千手柱間盛年離世,再到千手扉間斷後去世,木葉似乎都沒什麼長進。
比起後來三代火影的兩個長老團幾乎活到了博人傳的長壽,他們實在算得上英年早逝。
宇智波清和拒絕承認自己也算是“溺愛”木葉的角色之一。
她隻是遵守着對泉奈的承諾,保證宇智波這根枝桠能從木葉紮根的土壤中汲取足夠的養分。
而宇智波止水顯然不這麼認為。
所謂論迹不論心,宇智波清和其人,是木葉外交史上的奇迹,在忍者普遍被視為工具的年代,她是能以忍者的身份與火之國大名談笑風生的奇才、結界班教科書編撰者僅次于漩渦水戶的第二人、情報與暗号學的奠基人、象征預言與豐收的稻荷娘娘。
值得一提的是,最後一項是宇智波止水在翻完密室之後,才把村外常常供奉的小像和宇智波族人畫上等号。
毫不客氣地說,在給領導畫餅進讒言上,她曾經差點讓大名視宇智波斑的冷臉為沉默寡言的孤臣,将熱忱誠懇的千手柱間打成面甜心苦的投機者。
隻是在忍者的世界裡,規矩就是單純的比誰拳頭大。
在這方面,宇智波清和不太有競争力,于是她選擇了自己更擅長的路。
宇智波清和完全、徹底地從未把千手柱間口中“讓斑成為第一任火影”的承諾當真,一秒鐘都沒有。
當時沒有笑出聲來都是看在那時是在兩族結盟的現場。
從千手柱間給出承諾,到他被後加入的各個忍族說服火影的選拔要民主投票,隻用了半個月不到。
從他第一次被民意裹挾着做出迫不得已的毀約,宇智波清和被斑洗腦了一絲絲的對于千手柱間個人的善意,也逐漸消散了。
宇智波斑從未信任千手一族,但他信任千手柱間。
真正的信任千手柱間,甚至能将後背交付的那種信任。
但千手柱間絕對會讓他失望的。
宇智波清和曾經試圖以利益捆綁,用上位後的木葉高層職位做籌碼,構建屬于宇智波的利益集團。
也就這個問題和斑爆發了他們認識以來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忍族顯而易見更偏向更好說話的千手柱間,隻是因為在他手下肉眼可見有更多的利益可圖!這和我做的事情有何不同?”
“而且木葉的建立我們付出了那麼多,那些後來加入坐享其成什麼都不付出的家夥就想和我們平起平坐。”
“千手根本就是完全不尊重從艱難創業期一起走過來的合夥人!”
那場争辯到了最後,清和幾乎是大哭着發洩自己的情緒。
“我不想這樣的!”
“明明,付出了那麼多才走到這一步。”
“我總是告訴自己,告訴族人,以後會好的,總會好起來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那麼痛苦地走到今天,卻在這個忍者夢想的村落看不到一絲光明的未來。”
“到頭來,還是一模一樣的權力争奪、利益勾連。”
她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頹喪地跪在地上,大顆大顆的眼淚順着低垂的面龐落在地上。
“我以前讨厭貴族,好多利民的政策隻是因為貴族覺得無所謂就被拒絕執行。”
“木葉現在也是這樣,大名與貴族,木葉與各個忍族。”
“明明對木葉有利的計劃也要多番波折,我需要分蛋糕給千手,以便這份計劃最快出現在千手扉間的桌案上,我需要給各忍族以甜頭,讓他們自願推行。”
比如給火影設置任期,這是防止腐敗的重要手段之一,甚至可以拯救被火影家族之名道德綁架沖在最前的千手青壯年。
但這,不該是一個宇智波提出來。
“我很擅長這些,你知道的。”
“我發現我的手段越像貴族,在木葉的效果就越好。”
那時她還對木葉充滿期待,她沒想到千手的反抗會那麼激烈。
難過的是,如果她早早學會在木葉玩弄手段,但凡是宇智波附屬的家族,但凡提出者不是作為宇智波斑一系的自己,都不會得到這個結局。
宇智波清和的信任是被一點點磨損的。
“在通往和平的道路上走了這麼久,我突然發現站在了曾經的自己對面。”
“會不會失望啊,看到我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