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不是你原本的眼睛吧。”藍染毫不避諱地直視這雙在忍界戰場上絕對不可視的寫輪眼。
他語氣平淡,随口一提,仿佛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連好奇都少的可憐。
但宇智波清和的直覺卻如針刺般紮醒危險的警報!
證據就是那雙猩紅的眼中旋轉不停的三勾玉。
藍染很快收回了視線,好像真的從不期待得到答案,他腳步不停,将整個後背都暴露給了清和。
但無論是寫輪眼,還是直覺,都在大聲尖叫着提醒清和收斂遇到強敵的應激反應:
這個男人,他根本毫無破綻!
清和收斂起警惕,确認眼前這個人并沒有任何敵意之後,緩慢擡手,輕柔撫摸自己的眼眶,按耐住情緒,也回憶起往昔,眼裡泛起難得的柔情。
“這是,來自兄長的眼睛。”
言盡于此,她并沒有和别人分享過去的樂趣。
苦與甜,樂與悲,都是她一人的寶藏,隻會在獨處時翻出來仔細回味。
清和與藍染具體的談話内容無人可知。
但當房間的門再度打開的時候,清和的大衣口袋中多出一塊工牌,帶有宇智波祖傳的團扇圖案,以及“宇智波清和”這個名字。
和這種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精交談實在是一件過于費神的事情。
走在路上,清和依舊忍不住回憶方才的每一個細節,仔細複盤自己的回答是否存在漏洞。
順便整理一下自己交換到的信息。
首先,聯動組這個地方,既是機遇也是挑戰。
藍染惣右介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的組長這麼簡單,結合聯動組成立不到半月,成員加上她也才堪堪兩人的現狀,清和覺得他更像是下基層找找樂子的高層。
清和暫時不知道藍染看中了她身上的什麼特質,但至少表面上可以有些虛實幻術的師生情誼。
隻要藍染願意,他既可以是一個完美導師,也可以毀人于無形。
編輯部招人的第一條件,就是要精通時空間術式。
因為是“居家辦公”,而這裡的員工大多不安于室,居無定所,每時每刻都在天南海北地野着,如果連通過時空坐标定位總部或者上司同事的能力都沒有,那也沒必要入職了。
清和的工牌裡目前隻記錄了兩個坐标,一個通往她尚未完成的入職世界,一個是藍染的官方辦公室。
藍染說他會定期回去一趟,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在那邊留言,他解釋說是因為編輯部提供的聯絡器會給他一種随時會被叫去加班的錯覺,所以他基本不會帶着。
這也是讓清和非常滿意的分寸感,她也不喜歡帶着能随時和人聯系的裝置,因為這一般意味着自己的坐标也可能随時暴露。
雖然放在清和與藍染的懸殊實力中,幾乎隻有她被随叫随到的可能性就是了。
宇智波實在是一個出名的姓氏,清和第一次來這邊的時候就被一個話痨追着問了許久。
“木葉?不熟,我是戰國時期的宇智波,技不如人死在了戰場上,開萬花筒之後撿回一條命,在外宇宙流浪過一段時間,意外被撿回編輯部的。”
“Naruto?我看過一點,不過我對和平年代的友情不感興趣。”
“月讀?這個我會的。不過你說的那個宇智波後輩,抱歉,我不太習慣記住名字。他在月讀世界捅别人刀子三天三夜都不膩的嗎,我一般會在月讀裡嘗試一些新鮮東西,畢竟我還是有個解剖學的博士學位的。”
世界終于達到了清和想要的甯靜。
清和往工牌裡存入兩個新的坐标,不出意外的話,一個通往她老家的同位世界,一個通往某個五條悟提前拿到劇本的咒術世界。
聯動組成立之初隻是說要将主角的異世之旅合理化,但清和從卷軸中讀取到了一絲藍染的野望。
比起白花花冒險那種異世之人的異世之旅,本地人去到異世界建立的鍊接要穩定可靠的多。
如果不隻是一個本地人,而且一個勢力,一個國家都成為錨點,以至于最後,将兩個世界合并到一起.....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借助上位世界的精神力量終究依靠外力,譬如藍染、清和這樣渴求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人來說,如果通過編織虛僞的曆史,将真實的世界連結,這也未嘗不能稱之為一種更高級的幻術。
想到這裡,清和勾起嘴角咧出肆意的張揚。
比起給“神明們”表演劇集,任他們嬉笑取樂,果然還是把神從高天拉下神壇,投入舞台上成為戲劇的一員更有意思。
想看戲?那得先有命才行。
說回工作,某個在編輯部幹預下提前拿到劇本的五條悟,在高專時期拉着苦夏的小夥伴直接掀翻了咒術界,提前幹掉了天元,雖然癱瘓了整個霓虹的結界,但隻要撐過這一波,霓虹境内咒力濃度就會逐漸恢複到世界平均水平,咒靈的種類和質量都會大幅度下降。
說白了,天元結界發展到現代,已經不隻是輔助使用結界術的媒介,更像是保護古老咒術界特權的保護傘。隻要咒靈不絕,強大的咒靈總會反複誕生,咒術師就永遠是一個高薪的鐵飯碗工作,而咒術世家也會在頂層圈層内永遠占據一席。
但五條悟掀翻了整個棋盤,台面上所有的棋子加起來都不夠他一個人玩。
唯一能阻止五條悟的夏油傑還正好處于人生的岔路口,遇上瘋了一般的五條悟,也抱着無所謂先看看的态度,反正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咒術師不是嗎。
總之,面對全霓虹境内井噴式的咒靈爆發期,五條悟這方急需一群任勞任怨,隻要錢給夠就願意996甚至007的高級打工牛馬。
巧合的是,順手扔出劇本看樂子的藍染回到總部拐到手一個來自宇智波的幻術小天才。
雖然編輯部明文規定了員工不得接觸同源世界的任何工作。
“但你不覺得,忍者非常符合他的需求嗎?”藍染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平淡,一點沒帶着似笑非笑的陰陽怪氣,卻點出了不同但相似的一場場悲劇,“一生都在忍耐壓抑着的忍者啊,為了完成任務随時可以犧牲自己,甚至同伴。”
至于規則,從來隻是上位者攫取利益的手段之一。
“嘛,雖然會陰遁的忍者才能看見并消滅咒靈就是了。”
清和順着他的話思考,“除了宇智波,山中和奈良家的秘術也屬于陰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