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年裡聽見笑聲後,立馬說:“是嘲笑,不屑的笑!”
君遲雪:……
聞茶擡頭,撞進原音蘊帶着笑意的眸子裡,不由也跟着勾起嘴角。
原音蘊卻收了笑。
聞茶捏着原音蘊的衣角,又想晃。
原音蘊聲音清冷,語氣聽着卻沒那麼冷:“我必須去築峰仙宗。”
聞茶有點晃不動衣角了,他猶豫是不是要收回手。
原音蘊在他收回手之前說:“是必須去築峰仙宗,不是必須去見顧靈洲。”
聞茶快要暗淡下去的眼神立馬就亮了。他半歪着頭,仰臉瞧原音蘊,期盼着原音蘊可以扯開嘴角,送一個溫暖的笑容,但理所當然的,聞茶的期盼落了空。
聞茶倒沒失望,相反他低頭噙着笑,胳膊一甩一甩的,把原音蘊晃得更厲害了。
君遲雪:“這醜妖、啊不對,這醜道友、啊呸呸呸也不對,師兄,這人叫什麼啊,他膽兒真肥,敢對原音蘊撒嬌不說,還能拉着對方的胳膊晃來晃去。”
宴年裡看着原音蘊的胳膊晃,身子也要晃起來了,隻不過他是精神恍惚造成的。
他頭腦嗡嗡嗡地想,根本聽不見師弟的聲音,宴年裡僵硬重複着:“怎麼回事,音蘊為什麼不生氣,為什麼不趕人。”
宴年裡扭過脖子,嘴唇慘白。
君遲雪大驚,師兄這模樣,怎麼跟個僵屍一樣。
宴年裡聲音一卡一卡的:“小師弟,你說音蘊為什麼不生氣,不趕人?”
君遲雪哪能知道,說原音蘊是老妖怪嘛,大師兄又要發怒罵人,他撇撇嘴,随口道:“恐怕原音蘊就是喜歡那不知道叫啥名兒的道友。”
“什麼?!”宴年裡突然就不僵了,不僅不僵還一下子跳得老高,“你說原音蘊喜歡那個醜人!”
這一嗓子嚎得很高,險些把君遲雪耳朵震聾了。
君遲雪晃晃腦袋,發現自己還聽得見周遭聲音後,才略松一口氣。他跟宴年裡大眼瞪小眼,宴年裡眼裡在噴火。
君遲雪委屈不解,大師兄自己要扯着嗓子吼,怎麼又一副是我惹禍的樣子。
君遲雪回頭,瞧見聞茶和原音蘊二人。
聞茶指着自己:“你說的醜人是我嗎?”
宴年裡搖頭:“不是不是。”
聞茶偏道:“你就是在說我。”
宴年裡急了:“真不是真不是!”求你别說了,我已經夠失态了,再加上個說人醜的罪名,音蘊以後怕是要我直接滾。
聞茶不生氣,他點頭道:“你們兩個長得不錯,原音蘊更是長得極妙,加上之前好多人說我不好看,那醜的隻能是我了。”
君遲雪跟着點頭,這人還挺有自知之明。
聞茶彎起眼睛,摸摸鼻子。
君遲雪:“你是不是要哭了?不就是長得着急了點……”
話沒說完,聞茶嘴角上揚,語調歡快:“我喜歡你的話,你再說一遍原音蘊喜歡我。”
聞茶掏掏耳朵,做好傾聽的準備。
君遲雪話頭卡在喉嚨裡,還好沒急着安慰他醜不是錯,他轉頭看向原音蘊,心道這回你該忍不住抽這怪人嘴巴子了吧。
原音蘊一張臉看不出心中所想。
君遲雪提醒道:“他在意淫你!”
原音蘊不鹹不淡地瞟了君遲雪一眼。
君遲雪勸道:“你看我幹嘛,跟我有什麼關系,是他在心裡亂想,說你喜歡他,你不該抽他兩個大嘴巴子?”
君遲雪暗搓搓期待着。
但原音蘊沒如他願,隻伸手提起聞茶的胳膊,把他拉到一旁。
聞茶還沒晃夠,頓覺失望。
原音蘊整理好衣服道:“走吧,你随我一同去築峰仙宗。”
聞茶沒忘記自己要尋山花爛漫處,便問:“那裡有滿山頭的花嗎?”
原音蘊瞥他一眼:“怎麼,你不擔心我去見顧靈洲了?”
聞茶這才驚醒,忙說:“就算那築峰仙宗的山頭是秃的,我也要随你一同前去,接到你爹,咱們就立馬回來!”
片刻不停留。
原音蘊突然問:“難道你不好奇,那人為何與傳說中的仙尊長得一模一樣?”
“不好奇。”聞茶心說,那顧靈洲又不是我未來道侶,我為何要好奇他的樣貌,想到一半,聞茶警惕,“你好奇?你不許好奇。”
宴年裡心裡直打顫,這聞茶當着音蘊的面說“不許”?堂堂遠仙宗少宗主,何時要接受别人的命令,宴年裡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看過去……
最後一絲希望也落空了。
今天的原音蘊脾氣意外的好。
宴年裡實在憋不住,再憋可能真要壞了,宴年裡挺身而出,替原音蘊出氣:“這位道友,音蘊堂堂遠仙宗少主,你與他關系再好,也不該直接命令他,去不去見顧靈洲是他的事,與你何幹?你為何敢說不許,不讓?”
聞茶隻顧着看原音蘊,沒太聽明白宴年裡的話,随口回道:“這是我和原音蘊之間的事,你一個外人,插什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