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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巴太x你《渡妄間》12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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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7月中旬

這是我和巴太的第一次分别,整整一個月,我隻是個騙子,他或許早就把我忘了,畢竟沒有誰願意用記憶的渡船承載我這樣的人

我和高曉亮一路坎坷,勉強抵達夏牧場時,隻能靠着坑蒙拐騙蹭一場葬禮的宴席才僥幸沒被餓死,我也因此和巴太重逢

那天,日落鑲了一半夏牧場,巴太那道看似平常卻又奄奄一息的身影,就那樣靜靜的,于我的靈魂重合,我們的相遇,好像讓他因我而成為一把剛聚人形的骨灰,破碎又圓滿

他沒有忘記我,我卑劣的七情六欲,原來也早已被他牽動

蘇力坦那一家或許太過淳樸,總之很好對付,他們會輕易相信我的謊言,我的“孩子”很自然的因為那場意外流産,蘇力坦一家對我的心疼和愧疚已經達至巅峰,催促我不得不去縣城做全面的體檢

我下定決心在那時就與巴太分别

可那一場縣城之旅,卻迎來了我的…新生

……………………

你被高曉亮救回來幾乎每天都在高燒,甚至不清醒的胡言亂語,連眼睛都睜不開,嘴倒是沒閑着過,手還會無意識的抓他帶來的吃食不停往嘴裡塞,他出去打一盆水的功夫,食物被你吃了大半,高曉亮從帳篷外拽下來一根繩子捆住你的手腳,阻止你亂吃東西

你滾在地上,身體向前慢慢蠕動,手腳被捆住,嘴還想着繼續咬剩下的東西吃

高曉亮轉身想找塊布堵住你的嘴,低頭在背包裡翻着了一會,手臂突然被人咬住,像是要快撕下一塊肉:“草!”,他一把甩開你,從地上彈起,用力甩了甩手臂,掌心在傷口上搓了一會,好像快要滲出血了:“你别犯病啊!”他幹脆放棄在背包裡找,随手撕下一塊布塞進你的嘴裡

控制住嘴,沒一會你就安靜多了,他拿布條泡在冷水中蓋住你的額頭降溫:“你怎麼現在體質這麼差?我記得你以前沒這麼脆弱,混成這副德行,我都不想認你”

高曉亮嫌棄的看着你,手中幫你降溫的動作卻一刻都未曾停息

你們就這樣在這個帳篷耽誤了幾天,等你好不容易緩過來,高曉亮就立刻帶着你啟程去夏牧場,你的身體很虛,渾身冒着冷汗,身上的衣服是高曉亮的,寬松肥大極不合身,你雙臂抱着自己,勉強阻止冷風灌入

摩托車開始前行,沙土拍向你的臉,傾瀉而下,瞬間激起大片沙霧,嗆得你不停咳嗽,眼前世界頓時模糊成一片

你們向着雪山的方向前行了幾乎一天一夜,吃食沒了,你們也沒時間休息,你趴在高曉亮的背上,昏昏沉沉,半夢半醒

摩托車斷斷續續的熄火,高曉亮低頭瞥了眼油表,剛想放緩車速,濺起的泥沙突然堵住排風口,他不及反應,本能地一腳刹車,車輪瞬間打滑失控,連人帶車直接向沙土堆沖過去

在你們的驚叫聲中,高曉亮迅速控制方向,堪堪避過快要撞過來的枯樹幹,緊接着猛一陣劇烈颠簸,内髒快要被震出來

終于,摩托停住,前輪卡進一處低窪,車座椅連同整個後車身都翹起的很高

一片黃沙之中,車輪空轉,污泥飛濺

很快,摩托熄火了

你們平躺在摩托車旁,你疼的開始哭:“跟着你,我真是遭了大罪”,突然很想念巴太,好歹在蘇力坦家,你有吃不完的羊肉,什麼活兒都不用幹,還有人護着

你們的身體幾乎都埋入了沙土堆,你驚魂未定,雙手還死握着地上的泥沙,快要重影的視線裡,看見很遠的地方,有一道騎着馬的“黑影”正在極速的馳騁,向着仙女湖的方向跑,馬上的黑影似乎回過頭來向你們這幫張望了一會,隔着盤空的黃沙,馬背上的人完全看不見你們的影子,很快就離開了

高曉亮也看見那匹馬上坐着個長頭發的人,個子很高,長發随風揚起,他躺在地上吼了一聲,距離太遠,對方沒有聽見:“女的騎馬還騎這麼快,真夠飒的”

“頭發長可不一定是女人,這邊的人好多留長頭發的”你疼的沒力氣,躺在地上捂着臉哭

還沒哭完,恍惚間你好像看見地上撒着幾章紙币,你立刻向地上指着:“錢啊!有錢”,你連猶豫都沒有匆忙向錢爬,高曉亮揉了會膝蓋,跑到你身邊簡單看了你的情況,還好車速不快,你也隻是擦傷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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