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瞧瞧她都他媽說了些什麼。
調戲良家婦男?
蘇未落這人一向奇葩,萬物洪流中保持真自我本色,頂撞過當今聖上,調戲過風流公子,臉不紅氣不喘,一心一意不務正業。
可偏生說出這麼一句話,竟然讓她有些後悔脫口而出的輕佻。
潭月白明顯的怔愣了一下,随即面色恢複如常:“公主......說笑了。”
蘇未落雖内心不平,面上卻巧笑嫣然,輕飄飄的揭過了這篇:“月王是來見皇上的吧?不如和本宮一同進去?”
潭月白也默契的不再提:“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一前一後,先後踏進了這禦書房,嶽郎緊随其後,巧玉則站在書房門口等待。
蘇未瑾一襲龍袍威嚴,正坐與正中央的黃木椅上批改奏折,見一下來了這麼些人,便放下了手中奏章,挑眉問道:“你們一直在一起?”
蘇未落嫌這房裡悶,扯了扯緊閉的門口,絲毫不顧有外人在場,挑了個順眼的凳子就坐下了:“沒,恰好在門口遇着了,就一起進來了。您叫月王來是做什麼?”
“若是這次沒有月王,你以為你能毫發無損的回京?”蘇未瑾冷哼一聲,卻也絲毫不計較她的失禮。
“是,”蘇未落轉眼看向潭月白:“那我在這兒,便謝過月王,希望月王别覺得我這禮行的遲了才是。”
“怎敢?”潭月白說着漂亮的場面話,挑不出一絲一毫的纰漏,“公主是本王的未婚妻,自然是要百般照顧,好好護着的。”
這話說的沒毛病,擱上一般小姑娘指定就是含羞帶怯,一眼一眼往自己的俏郎君那塊兒瞟了。
但前面就說過了,咱們這公主,她是二般人。
未婚妻?
名兒上倒真是。
蘇未落美目盼兮,,說的一本正經:“月王此言,甚是令本公主感動,待日後你入了公主府的門,本公主定當八擡大轎把你從正門擡進去,讓天下人都曉得,你是我蘇未落的正夫君。”
蘇未謹:“……”
潭月白:“……?”
嶽朗:“……!”
莫不是這月王要倒插門!?
可這就算倒插門,也不能被八擡大轎擡進府吧?這不是女子進門的禮儀嗎?
蘇未謹扶額頭痛道:“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月王怎麼可能來東越,進你公主府的門?”
蘇未落反駁道:“怎麼不可能?那些……”
“咳咳!”蘇未謹唯恐她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之言,趕緊止住了她的話頭,“朕今日叫你們來是為了一件事。”
蘇未落這位大爺終于如人所願的銷聲匿迹了下去。
“嶽朗,”蘇未謹喚道,“公主入南山,截下火藥一事,不可為外人道。”
嶽朗心中覺得受之有愧,卻也隻能應道:“是。”
蘇未謹轉身看向潭月白道:“月王營救及時,這件事兒,算是東越乘了你一個人情,日後若是遇到難事,盡管于朕開口。”
潭月白垂下眼眸:“東越皇言重了。”
嶽郎看着他,心情更複雜。
說好的體弱多病,卧榻多年呢?
他瞧着分明是中氣十足,十分健朗的模樣,與之前四國大典上動不動就咳個半死的病痨樣子大相徑庭,哪有半點兒生病的樣子?
偏偏看着這皇上和公主都一副早就心知肚明的樣子,嶽郎不禁心中暗歎一句皇家事實在是難測。
蘇未落瞧着蘇未謹和這兩位都一一道了,轉眼看向他,挑眉暗示道:“皇上,那您叫臣妹來……”
蘇未瑾淡淡的瞥向她:“你便好好待在你的公主府,半月後便是騎射大會,在這之前,你别再給朕惹出什麼事來。”
蘇未落嬌嬌柔柔一笑,霎時間萬紫千紅不勝:“臣妹向來柔弱,這出去一趟身子骨也嬌脆了不少,就在公主府好好養一段時間,專心為這騎射大會做準備了。”
蘇未瑾沒搭理她,一張冰冷的俊臉繃得緊緊的,看不出一絲表情來。
蘇未落暗道一聲“無趣”,起了身行了個禮,旁若無人的走了出去。
巧玉見她進入沒多久便出來了,朝裡望了一眼,問道:“公主,皇上可有安排什麼事要奴才幫忙?”
蘇未落撥了撥小指的指甲,隻覺得自己的手指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圓潤無暇,完美的令人驚歎不已,得了空子才漫不經心的答了一句:“算算日子,也該到了。立秋的騎射大會,還有半個月。”
“那公主今年也像以往,去坐坐便回來?”巧玉悄聲問道,“那奴才去讓人準備衣服......”
“不,”蘇未落打斷她,“我許久沒碰馬了,也許久沒碰弓了。回去後你将我那隻弓好好擦拭一番。”
巧玉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