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京都?”巧玉終于肯開了口,與嶽朗面面相觑。
這......哪兒能呢?
嶽朗自跟她們一起被綁來,就覺得這公主好像與傳聞中不大一樣。
傳言中說這公主見個俊朗男子便移不動步,性格惡劣,張揚跋扈,十個人裡九個懼的,可這傳言裡可沒說這公主心思細膩,還略懂變聲之術。
而且這尊貴的長公主命不大好,出來玩一圈兒也能給玩出事兒來。
出了這等大事兒也不是她一個女人家能管的了的。
“公主,”嶽朗的臉上罕見的挂上了嚴峻之色:“這些人不像尋常匪徒,還請公主先随我回京,再做商議。”
蘇未落撇了他一眼,涼涼道:“還回京呢,指不定咱前腳剛一到,人家後腳就把城給點了,你趕着回去送死,我可不趕。”
嶽朗那對濃眉掐了起來。
理兒是這個理兒,但他們三個能幹得了什麼?人家一人一口吐沫星子都夠淹死他們的。
蘇未落不見半點火燒眉毛的急切之态,隻低頭看着在這磨黑了的腳尖,不知在想些什麼。
巧玉心思細,小聲問了句:“公主,想什麼呢?”
蘇未落想了想,答:“他們對我……對這個二爺的态度,很奇怪。”
巧玉道:“哪裡奇怪?”
蘇未落細細回憶着,衆人表面恭敬有加,眼底卻藏着一抹極明顯的懼意,反而是對這個大當家的十分尊敬愛戴。
這就耐人尋味了。
這二爺在這裡的地位表面上高于大當家,實際上卻并不受歡迎。
......挺有意思。
“那隻耗子呢?”蘇未落勾起唇,笑得十分不懷好意,“把他提出來領路。”
耗子覺得這人簡直病的不清,沒見過找死找的這麼勤快的。
他竟要去見他們大當家的,就頂着這麼兩張臉。
可見是腦子壞掉了,不然去跟前兒認親嗎?
耗子懷揣着敬仰,規規矩矩把他們領到了一扇門前。
蘇未落伸手扯下了面具,露出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沒絲毫猶豫的推門而入。
裡面的人跟巧玉頂着一模一樣的臉,卻生了那張臉撐出來的氣勢,一臉“我就是土匪頭子”的豪氣。
見他們進來了,這人一臉怒容,眼珠子瞪得快掉出來了:“你們是什麼人,怎麼……”
“大當家的莫惱,”蘇未落端的一派和顔悅色,使之看起來無辜的很,“我們來,是想跟您談個合作。”
這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要叫人,蘇未落提了聲線,生生刺穿了他的耳:“是關于二爺的,大當家的真不想聽?”
一臉胡茬的男子頓住了,狐疑的看向眼前這個比女人還俊的男人。
蘇未落勾了勾唇,剛想把腰間的鎏金扇掏出來扇兩下,摸了個空才想起來早讓她扔了。
“大當家似乎和那人關系不太好?”蘇未落不動聲色,“不知那人是對您說了什麼,才讓您敢運來百斤火藥,意圖轟炸京城呢?”
大當家臉上的肉顫了顫。
看來是個藏不住事兒的。
那就好辦多了。
蘇未落繼續道:“瞧貴幫的這些兄弟,都對您是頗為尊敬,這什麼渾的二爺怕不是中途來了一腳吧?”
瞧着這人反應,蘇未落又道:“大當家放心,我們是來幫你的,如果大當家看得起,我們可以合作。”
這大當家的顯然也是積怨已久,如今來了個陌生,竟也是吐露了真話。
三個月前。
這南山清俗脫雅,山高水長,樹葉也綠的很,多少人道聽途說,便隻想來這兒一探。
打南山窩裡,住了一群天生天養的賊寇,人不多,百八十個,卻也足夠。
大概是因為南山太美,連這幫沒爹生沒娘養的匪徒也見不得被血腥染了清淨,隻劫财不劫命,成了這兒的規矩。
大概大多數人都選擇了丢失一點财物,所以他們混迹于這山中,還混的還不錯。
但是這個帶着南山鎮人皮面具的男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