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身後幾個婢子便上前把祝萸強行摁住,張婆子旋即上手開始撥扯祝萸的衣服,手剛探到她胸前衣襟内,便摸出了一枚玉佩與一個荷包,大喜道:“想不到這死丫頭身上還有些值錢物件!”
張婆子正準備仔細端瞧,卻沒想到這一舉動引得祝萸劇烈掙紮,一腳狠狠踢到了她的老寒腿上,張婆子吃痛立馬扇了祝萸一巴掌,俯身湊到祝萸面前惡狠狠地啐了一口:“殺千刀的賤貨,你敢踢我?!”
祝萸眼瞧被張婆子揣在手上的靈玉與裝着玉珠的荷包,又急又恨,心中一狠,趁其不備一口咬住那張婆子的耳朵。
張婆子登時痛的哎呀直叫,其他幾個婢子也被祝萸這橫莽舉動驚到了,愣了幾秒方才反應過來,忙去拉扯兩人想将其分開,但奈何祝萸下的是死口,越扯張婆子叫的越痛,隻好對着祝萸拳打腳踢,想逼她松口。
旁邊那幾位與祝萸同來的少女們見狀,也加入了“戰鬥”,幫着祝萸拉住那幾個打人的婢子,一時之間屋内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就在此刻,房間門打開了,一聲呵斥制止住了衆人的行為:“住手!”
祝萸被圍住,看不清來者何人,隻瞥見一尾華美裙裾徐徐逶迤到跟前,打作一團的人群這才反應過來慢慢散開。
與此同時,祝萸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正是肢柔腰娜,嫩手葳蕤,凝膚賽雪,香腮如荔,一雙美目眼波如水、攝人心魄,莫說是沉浸聲色犬馬的歡客,就連那最冷情禁欲的修士怕也抵擋不住這秋水波湛,祝萸從未見過美得如此張揚豔麗的女子,好似這風月場所有的風情與旖旎全然凝練于她一身。
“玲珑姑娘。”張婆子和衆婢子斂去了兇惡的模樣,紛紛向這位女子緻禮。
“張阿婆,這是在做什麼,吵吵鬧鬧,都驚擾了今日來聽曲的貴客。”那名喚玲珑的女子也不瞧張婆子,卻隻盯着祝萸。
張婆子見此,立馬惡人先告狀,說本是例行對新來的青貨驗身,卻被一個瘋狗般的賤人咬了耳朵。
不過看現下的情形,雖咬人的祝萸也是披頭散發到處是傷,但卻不及張婆子一隻耳朵鮮血淋漓看起來觸目驚心。
玲珑慣是知道張婆子的為人,當年她初進行館之時,沒少受這老貨的欺辱,于是再懶得聽這老婆子訴苦,道:“既然阿婆管教不了這些新人,那我便去與媽媽陳明,阿婆這段時間便安心在家裡養傷罷。”說完馬上又吩咐自己的貼身丫鬟青兒接場,那張婆子隻好暗暗咽下這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您老手裡的東西也該還給這姑娘。”玲珑悠悠出聲,叫住張婆子。
一點好處沒撈到,還落了一耳朵的傷,張婆子心下恨極了祝萸,卻無法隻能乖乖将靈玉和荷包還給祝萸,隻因這位玲珑姑娘是醉煙閣,啊不對,應是這整個靈雀橋頭牌中的頭牌,就連掌事的鸨母劉媽媽也得指着玲珑吃飯,她的話,不可不聽。
等張媽媽一臉不甘地出去後,玲珑複對祝萸她們說:“驗身是初進這裡的規矩,我知你們沒有一個是自願淪落此地,但既來之則安之吧,否則吃虧的隻能是自己。”祝萸看着那張豔光四射的臉,神色淡漠說完這番話,心想這玲珑定是浸染風塵多年,見多了這樣的場景,但祝萸卻又覺得這話雖聽起來冰冷冷的,卻有一番道理。
确實,自己剛剛着實太魯莽了,但玉石與裝着玉珠的荷包…是她視同性命的珍寶啊,方才被那張婆子搶去時,她隻恨不得與其同歸于盡便好,實在是難以冷靜自持…
但幸然,他們都還在…她小心翼翼将失而複得的靈玉與荷包收至懷中。
隻要他們還陪着自己,這一切就還有希望與回旋的餘地,祝萸如此想到,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相機行事,對,總能找到辦法離開這泥潭的。
交代完話後,玲珑便打算回房,但那雙媚人的眼睛還在祝萸身上打轉,同時将其的動作盡收眼底,随後她對丫鬟青兒道:“這裡辦妥當後,将那位咬人耳朵的姑娘帶到我房中。對了,記得同媽媽說,這姑娘,我親自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