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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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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張府前堂

爐上的茶壺水汽沸騰,壺蓋被頂着“哐铛哐铛”跳,張福沅撇了眼,不緊不慢拿起桌上的茶帕,覆着茶把提起來,往桌前兩個瓷杯中倒水。

滾燙的雪融水沖進南湖綠茶,一股清香瞬間撲鼻而來,一口潤肺,便能驅散冬日纏身的惡寒。

張福沅将茶推至對面木簪绾發、一身灰白道士襖的長髯老者前,作一個“請”字:“靜修道長,大老遠叫您跑一趟,實在辛苦。”

靜修不是不識趣的,人都被擄來這了,總不能還擺臉色,于是笑呵呵道:“大人這是說的什麼話,青城觀能有今日還不是仰仗京城中的貴主兒們?大人若有事,盡管吩咐貧道。”

張福沅笑了笑:“那多謝道長。”

二人寒暄幾句,一杯茶盡,張福沅才緩緩拐入正題,試探道:“道長,世間會有什麼人格外怕你嗎?”

靜修捋着拂塵毛,面露不悅:“張大人這說的是什麼話,貧道修丹練法,以慈悲為懷、濟世救民為正道,這世間隻有妖鬼怕,哪有人會怕?”

張福沅眼深如海、情緒難辨,挽袖提壺為靜修滿上茶杯:“那道長可真見過妖鬼附于人身?”

張福沅語氣極輕,仿佛在拉什麼無足輕重的家常,可卻如一道驚雷炸進靜修耳心底。

他疑惑而警惕地盯着張福沅:“大人為何這樣問?”

張福沅臉色平平,不露任何端倪,隻沉靜地盯住靜修的眼:“有這種可能嗎?”

靜修皺起眉“啧”了一聲,捋了兩把胡子:“有是有,但這個概率是極低的,況且京城陽氣重,有真龍護城,還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邊說,他邊觀察張福沅的神色,見張福沅興緻索然,便将話頭一轉,道:“但是——在偏僻鄉野,亂葬崗、邊疆這些陰氣重的地方,倒還真有過。”

靜修觑着張福沅,見他臉上仍舊山水不顯、波瀾不驚,腦彎一轉,就知道這事兒大了——張大人一個日理萬機的相國在這問他鬼神,還一副諱莫如深生怕他知道什麼的樣子,總不能是想聽神話傳說吧!

靜修薅着唇上兩撇長胡,雙目格外有神采,道:“大人不說話是不信貧道?大人不會以為,我們青城觀作法驅邪之術,都是為了斂财吧!”

張福沅聽罷一笑,輕描淡寫:“未曾遇見,難以置信罷了。”

呷一口茶,又問:“道長常年與此打交道,可知如何辨别是否有鬼附于人身?”

“啧,這很難說,鬼也分道行深淺,若被餓死鬼附身那便是胃口大開、吃到撐破肚皮還不止。若是被病死鬼産生,那就是成天咳血,血盡而亡。若是厲鬼,那可不得了,白日瞧着跟正常人似的,一到晚上就長長甲尖牙,嗜血殺人,可怖的很呐。”

聽着這些隻有志怪話本才出現的東西,張福沅微微皺眉,将信将疑。

單靠靜修一張嘴,要讓他全然相信,他也做不到,畢竟此事也很難求證,他也沒時間真的跟靜修去看鬼。

他找來靜修,問他這些事,不過也是想為他一肚子非常理能解釋的疑惑尋個可能。

凝思半響,張福沅再次開口問:“那依道長看來,若鬼附于人身,無非就是被附身者死,或附身後殺死别人兩種下場?”

靜修:“正是。”

“那是否有例外?比如附身後與本人無異,隻是占據了身子,既不會殺旁人,自己也不會受到傷害。”張福沅的語氣依舊很輕。

靜修白眉一皺,邊思索邊道:“被附身者怎麼可能不受傷害?鬼陰氣太重,會蠶食活人精氣,被附身者十有八九最後都死了,而活下來的也是因為驅邪及時。”

“驅邪?”

“對,就是本門的驅邪之術。依照附身程度與鬼魂道行而定,剛附上沒兩天的,畫符引魂就行。而你說的,附身後與本人無異,像這種有頭有腦的鬼魂,就屬于道行深的,附身奪舍,妄想借屍還魂,非得剜肉剔骨不可,否則生生世世都會被這鬼魂纏上。”

聽到“剜骨剔肉”二字,張福沅面色雖不變,可手中的茶水卻陡地漾起波紋,目中粼粼寒光一閃而過。

沉默半響,他望向靜修,嘴角浮起一絲不明的笑意:“那這觀人斷魂之法,是隻有道長可以,還是任何人都可以?”

靜修一聽,挺直背脊,一揮浮塵,揚颌道:“這觀魂并非拿眼睛看,還需要借助陰陽盤、乾坤挂、星宿位算,若鬼魂道行淺,小有所成的道士也能算出,但若碰上道行深的,也隻能大成者能降住了。”

靜修口中的“大成者”指的是誰,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張福沅眉梢一挑,微微颔首作了個禮請的動作:“那此事恐怕要勞煩靜修道長了。”

靜修沒立刻答應,而是薅着長胡,略顯猶疑:“貧道以濟世救民為己任,這種事情自是在所不辭,隻是這世間陰陽相轉,凡想取必得舍,貧道以陽軀壓陰氣,散的氣命也是要補的。”

張福沅以為他要說什麼,聽到最後原來是要錢。

他忽而一笑,為靜修斟上茶,而後舉杯遞上:“百金奉上。”

大雪簌簌而落,季良撐着傘把靜修道長送去客房,而後又指了一個侍衛守在門口。

再回到正堂時,張福沅已經把茶收了,桌上擺了一封澆火漆的奏折,火漆口有個“袁”字。

季良眼皮一跳——火漆是長途寄送、上表皇上才用得上的,而在外地的袁家人,就隻有袁觀生一個。

望着自家爺尚未恢複的氣色,季良心頭又湧起一股氣憤,開始嘀咕着發牢騷:

“怎麼一天天的不消停,爺您一個人,又要對付袁家又要對付秦家還要應付皇上,太傅那幫人也沒好到哪裡去,盡知道吸您的血……”

其實季良最想罵的還是秦越,這個騙情騙色的女人,心狠得跟石頭山似的,光她一人,就差點要了爺半條命。

但這些隻能在心裡頭想想,叫他當着爺的面罵出來,那是萬萬不敢的。

張福沅沒打斷季良的話,但也沒理他。

待他牢騷發完了,才擡眼道:“季良,吩咐四城門,不允許任何道士僧侶進來。城内的徹查,一個不留全部驅逐出京。”

季良聽了,雖滿腹疑惑,卻還是作揖應是,問:“全場搜查動作不小,是不是得有個理由?”

“上回在冬神廟,不是有個和尚胡言亂語,我叫你告知刑部将他查封,然後嚴格管控算命的道士嗎?還是這個理由,招搖撞騙、擾亂民心。”

見爺神情嚴肅,季良也不敢有絲毫懈怠,重重點頭,而後立刻出門辦這事兒了。

季良走後,張福沅盯着這封奏折良久,譏诮的笑意緩緩從眼底流出——這是袁觀生的述職報告與請辭書。

不得不說,袁觀生此人在政事上還是極有能力的,短短兩月,竟已将那久積弊病、民生哀怨之地治的井井有條。

真是宰相之才啊。

可惜,他們之間道不同,又有血海深仇。

張福沅提筆,在奏折上批複——

“卿才堪大用,民瘼方蘇,既靖洲城,宜理鄉野,拔擢為錦州知府,望盡汝之才、守一方安甯,朕亦保袁家安甯。歸京之請,俟歲稔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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