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眸去看身後不遠程衍舟同樣埋頭苦寫的動作,又道:“我也不理解你們為什麼要這麼比成績……難道你們誰輸了就得滿足對方的什麼條件嗎?”
許映秋忙裡擡頭,順着她的目光看眼,又收回視線低頭,“這倒沒有。不過踩在程衍舟上頭會讓我很爽。”
溫杏:“……”
溫杏:“好。”
看來她還是不太能夠理解許映秋的世界。
也還好她沒被收錄在許映秋的比拼範圍内。
考完試鈴聲響的一瞬間,許映秋提了書包就跑出後門,等斯條慢理的程衍舟。
他腿長手長,做什麼動作都賞心悅目。
隻是許映秋的急性子實在看不慣他這種做什麼都慢悠悠的樣子。
她一把拉着他的書包帶就往樓梯間跑。
因為程衍舟耽誤時間,這會兒樓梯間裡已陸陸續續有了些人。
許映秋最擅長鑽這些小道,揪着他的帶子就三下五除二躲過人流,成功成為高三教學樓裡第一個下樓的人。
但她的腳步絲毫沒有停滞,隻是松開了緊抓着他書包的手,大跨步走在前頭埋怨他,“腿這麼長,走這麼慢。不喜歡就截肢送我。”
程衍舟挑眉,到底還是加大了步伐和她并肩,“終于願意承認我腿長了?”
在今日以前,許映秋每每站在他身側矮他近一個頭,她總說是他身子長而不是他腿長。
即使面對着程衍舟的胯已到她腰的鐵證事實,她依舊嘴硬,“頭大是這樣的。”
許映秋懶得理他,隻是又加快了步伐,證明自己也不差。
程衍舟好笑地看她走快起來撲騰撲騰的雙腿,想半天才想起來這像什麼。
像不小心落入水裡撲騰狗刨的薩摩耶。
也好在許映秋至今不知程衍舟是如何看待她的,否則她又要張牙舞爪地怒罵他他看起來也是狗模狗樣。
許映秋輕哼一聲。
好歹是終于走到了寬闊的籃球場。
因為義賣會的舉行,角落裡六個籃球場都被占用。
中午落過一場細雨,一路走去全是泥土的清新氣味。
這樣的天氣體感上是舒服的。
許映秋深呼吸,把剛考完試的壓力一股腦抒發出去,便又重新興奮起來,在各個班的攤位上看了又看。
這會兒高二高二的學生已經逛到意興闌珊離去,高三的學生又還沒趕來,因而攤位上很是稀疏寬敞。
許映秋最先看中的就是一個插着花的攤位。
她湊過去問坐在那看起來十分羞澀内向的學妹,“學妹,這個賣嗎?”
花并不是鮮花,而是已經用報紙包紮好的幹花。裡頭紫色白色交叉響應,一眼望過去很是賞心悅目。
攤主擡頭,見她便問:“學姐嗎?本來是不賣的,但看學姐你這麼漂亮,我就把這花送你了。”
“真給我啊?不用我掏點什麼東西換?”許映秋知道義賣會上常年有以物換花的項目。況且學妹真要白給她送東西,她也不好意思要。
學妹看出她的想法,便道:“反正這花放在這隻是裝飾品啦,不過學姐想給我們送什麼東西,我們當然樂意至極。”
旁邊有幾個學妹湊過來,七嘴八舌地道:“對啊學姐,你要是能送我點遊戲皮膚就更好了。”随機被身邊的人往手臂上拍了一下,罵他真是見錢眼開。
許映秋把書包背到胸前,翻開小兜找半天,“給你們這個吧。”她笑眯眯道,“這是上屆義賣會我用以物換物換來的東西。”
那是個瓶蓋樣的勳章,意義在于即使是自己不想要的東西,也可以為别人帶來幸福與快樂。
學妹受寵若驚地接過,“謝謝學姐啦,學姐高考加油!”
許映秋跟他們擺擺手,拿過那束小小的幹花捧在懷裡,對身側見證了全程的程衍舟道:“看見了嗎,這才是義賣會的意義。”
程衍舟雙手環臂抱在胸前,看着她的笑臉不語。
人陸陸續續多起來。
許映秋拉着他這逛那逛,買了好些有趣的小玩意,半天下來沒看見程衍舟掏錢買什麼東西,她往口袋裡掏掏,然後道:“雖然這裡确實沒有什麼好東西了,但看你這麼可憐,還是整點東西送你吧。”
她一把把東西拍進程衍舟的手心,“不用謝。”
程衍舟把右手手心攤開放在自己面前。
那是個挂件。
渾身通白。
看起來像是學生自己手工做的泥塑玩意兒。
程衍舟看半天,才認出來。
那是隻薩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