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翊看了他一眼沒拒絕然後往後靠,程宋把手放在她肚子上輕輕揉着。
過了一會安翊突然一隻手抓住程宋領口将他拉近看着他,程宋吓了一跳,他看着安翊面無表情卻雙眼發紅,濃重的酒味混着香水味讓他有些眩暈,他想把安翊的手拿開,結果安翊直接吻住他的唇,他下意識後退卻被安翊另一隻手勾住脖子不讓他退。
程宋額頭的神經猛烈地跳着,他不想這樣莫名其妙的發生些什麼,他想把安翊推開。
安翊感覺到他的抗拒于是張嘴咬了他一口,然後翻身兩腿分開跪坐在他腿上,一隻手繞過他脖子環抱住座椅靠頸将他壓住,另一隻手扣住他下颌将他頭擡起,舌尖抵開牙關伸了進去,明明該是親吻,她卻像是在撕咬。
程宋今晚也喝了不少的酒,他的理智很快就消散,酒精上頭,腦中那根叫冷靜的弦瞬間崩開,他扣住安翊的腰用力翻身将她壓下,掌握主動權。
車内溫度越來越高,空氣中都散發着酒精,讓原本就不清醒的人醉上加醉。
外套被脫下,襯衫扣子被解開,程宋呼吸越發急促,身體仿佛被火燒得要炸開,他撐起一點看着身下的安翊。
安翊也感覺體内有一股火在燃燒,她分不清是哪種火,是憤怒還是欲望?是今天被趙總那惡心的手碰了急需用别的來壓住那感覺,還是故意用谄媚的姿态把程宋趕走後心裡突然漏了個大洞急需被填滿?
她貌似冷靜地看着程宋,但強烈的心跳出賣了她的冷靜。
程宋看着她眼神清明一點都不像是喝醉了,他的理智回來了一些但很快又沒了,因為安翊對他笑了下然後雙手勾住他脖子說:“來啊。”
安翊起身又把程宋壓下,她扯下襯衫隻剩一件吊帶,然後俯身重新吻上去。
停車場的感應燈全部暗着,此時沒有一輛車開進來。
整棟大樓空空蕩蕩,外面街道卻還有車輛匆忙行駛,加班結束的人裹着衣服往地鐵站走去,北風呼過讓人冷不禁打了個寒戰。
車窗開了點,空氣流通吹散了車内雜亂的味道。
安翊沉默地擦着手,程宋整理好衣服,他從來不抽煙但此時非常想來一根。
安翊穿好襯衫靠在椅背閉了閉眼睛,半晌睜眼看着程宋緩緩問道:“剛才怎麼不做到底?”
程宋沉默一會開口:“溫度不适,地點不對,你沒準備好。”
“開了暖風,空間夠大,我不用準備。”
“......”
熟悉的對話,陌生的感情。
程宋又開口:“我沒準備好。”
安翊笑了下又閉上眼睛,程宋說:“我出去透口氣。”,說完下車離開。
安翊靜坐了會然後把掉落的外套撿起來想拿手機,然後無意間看到駕駛座底有個小東西,她伸手撈出來一看是個證件夾,應該是程宋衣服掉出來的。
她打開看,裡面是程宋的身份證銀行卡之類的,身份證上的程宋表情看起來很嚴肅,她無端笑了下,然後将身份證拿出來想仔細看,突然掉出來一張照片,是一張很早以前那種拍大頭貼的小照片,上面是她和程宋的合照。
安翊一時間想不起來是以前什麼時候拍的,從前她最不喜歡拍照,也不跟人合照,這大概是僅有的一張。
她第一反應是想拿走,程宋不應該再留着跟她有關的東西,想了想還是放了回去,就當沒看見過。
酒已經醒了,情緒也平靜了下來,有些錯誤不應該再犯,安翊仰頭閉上了眼睛。
她跟程宋從來都是兩個世界的人,最初他們兩人到底是怎麼糾纏上,又是怎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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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平江的一所貴族私立高中,彼時安翊剛升高二。
開學第一天班主任俞韫給大家重新排座位,安翊那時候就已經一米六七,是班裡女生身高最高的,所以坐到最後一排。
教室座位排列是中間兩列兩桌合并,也就是有同桌,兩邊靠牆的是單人座,安翊很不巧跟程宋當了同桌坐在最後一排。
為什麼說不巧呢?因為那會安翊很讨厭程宋,高一的時候幾次破壞她的好事。
從上高中開始安翊在班裡就是個小透明,如無必要她是不會主動跟任何一個人說話的,就連上課除了班主任以外别的老師都經常忽略她,因為她實在太安靜了。而且安翊的成績也是不上不下的,老師一般關注到的要不是前幾名要不是最後幾名,所以不僅是人不被注意到,就連成績也被忽視。
但安翊并沒有不高興,相反她覺得這樣挺好的,最好能一直隐形到畢業,隻不過她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打破。
安翊長得跟她媽媽陳蔓很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陳蔓年輕的時候是鎮上的大美人,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鎮花吧。
她小的時候沒長開那會也看不出有多漂亮,瘦瘦小小皮膚也黑,天天拉着個臉好像跟誰都有仇。長大之後尤其是快升高中的時候,好像一個不注意被别人調包了一樣,變化很大,那會的身材就已經發育的很姣好,皮膚也變白了。
安翊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小透明的,因為長得漂亮剛進校的時候還是有很多人找她說話,隻是安翊表現得太冷淡,加上她刻意的低調才慢慢變成這樣。
高一下學期的時候,具體什麼時候開始的不太清楚,安翊突然被别的班的男生注意到了,經常有人找她,要不就是放學攔着她。
這所學校是私立學校,裡面的學生大多都是有錢有背景的,安翊能進來也是因為林宛找了關系花了錢的,安翊中考成績不理想,讀好的公立高中沒希望。
這裡的學生大多很優秀,家庭教育良好,當然也少不了一些纨绔子弟,不好好讀書家裡花錢扔進來的。來找安翊的那幾個就是這樣的人,互相打賭看誰先追到,玩膩了再甩掉,樂此不疲。
安翊一開始并不理會,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她知道這些都是什麼家庭的人,她不想惹麻煩,隻是這些人跟賴皮蟲一樣甩都甩不掉還越來越猖狂,都直接跑到她班裡來找她,這下所有人都開始注意到她了,有時候她還能聽到有女生說“沒想到安翊看起來不聲不響的私底下這麼野”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