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夢溪經過永修權身邊,眼神裡的留戀和期盼藏也藏不住,隻是男人直直看向床邊,姜夢溪本想說些什麼,男人卻沒有給她機會,從她身邊走開,來到床邊,臉部肌肉放松下來,看向永璟琰,“殿下今兒感覺怎麼樣了?”
永璟琰看着比昨日已經好了很多,臉上有了血色,看到永修權似乎有些委屈,“四叔怎麼才來看我了。”
兩人陪着永璟琰說了會話,直到梁玉進來,屋子裡的嬉笑聲才戛然而止。
沈詩宜擡頭,“你來了。”
梁玉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永修權,走上前來,對着永修權行了個禮,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看向沈詩宜。
永修權起身,走到床邊,“好了,軍營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四叔改天再來看你。”
永璟琰看着永修權,依依不舍,“四叔,等我好了,你教我騎馬吧。”
“好,那你可要快快好起來。”
永璟琰伸出胳膊小拇指做了個拉鈎的動作,永修權無奈走上前來,大手同永璟琰的小手拉在一起,“四叔等你。”說完,朝沈詩宜看了一眼,梁玉餘光打量着沈詩宜,又看了看永修權,隻見沈詩宜起身,朝他開口道,“梁玉,你看着殿下,我去禦膳房給殿下弄些吃的來。”沈詩宜說着轉身準備往外走,梁玉急忙開口道,“我去吧。”沈詩宜同永修權已經走到門口,聽到梁玉的話,沈詩宜有些意外,随即開口道,“不用了,你在這看着,我去看看。”說着同永修權走出屋外,留下梁玉站在窗前,看着兩人并肩走出大門的身影,有些怅然若失。
一走出紫宸殿,沈詩宜停下腳步,拉住永修權的手腕,看向他,“我剛才是不是差點說錯話?”
看着沈詩宜嚴肅的神情,永修權忽然想到當初剛見到她時的樣子,那時候的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慢慢變的這般小心翼翼了。永修權的心底深處湧出一股難以說出口的心疼,看着沈詩宜的時候神情不自覺的溫柔了幾分,“現在我們不知道敵人在何處,所以隻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永修權說着朝上書房裡看了眼,沈詩宜立刻會意。
“我明白了!”
說完沈詩宜擡腳朝前走去,永修權站在原地,看着沈詩宜瘦弱的背影,突然控制不住的開口,“沈芷清,你還好嗎?”
沈詩宜轉身,兩人距離不到一米,沈詩宜卻忽然有種想要沖過來抱住他的沖動,這個男人總是輕而易舉的看出的軟弱時刻,就像此刻,她仍心有餘悸,萬一剛才她說出了事實,萬一剛才的兩人真是敵人,那後果會是什麼樣子,她不敢想。
沈詩宜努力控制住自己,仰起小臉,嘴角上揚,“嗯!”說着雙眼堅定的看向男人。
兩人分開以後,沈詩宜朝着禦膳房走去,昨晚已經吩咐過禦膳房的宮人要煲的藥膳,沈詩宜趕到的時候,宮人已經将藥膳裝好,準備出發去紫宸殿,剛一出門迎面就碰上了趕來的沈詩宜,從宮人手裡接過食盒,沈詩宜轉身往回走去。
昭純宮内。
姜夢溪從一回來,臉色就不好,迎面打掃房間的宮人不小心沖撞了她,被姜夢溪一聲令下拖出去打了二十大闆。聽着門外宮人悲慘的求饒聲,姜夢溪幻想着要是此刻在門外挨打的是沈詩宜,也像門外的宮人那般對自己求饒,那她心頭這股怒火可能才會消下去。
剛才永修權雖然看着和她不熟悉的樣子,但是以她對永修權的了解,這個男人越是和沈芷清在她面前保持距離,越是對沈芷清上心,以為這樣自己就看不出他對沈芷清的心思。
既然這樣,那她這步棋還非走不可了,縱使她得不到,那他永修權也别想得到。
本來以為這個契機還需等待,可是幾日後,姜夢溪便聽說皇上在朝堂上責備了永修權,說有人參奏永修權堂堂禦親王,竟然與青樓女子混在一起,還因為青樓女子出手傷了中州刺史文蔺回之子文言序,被陛下痛斥面壁思過,無召不得入宮。
當天下午,姜夢溪精心做了份桂花糕,帶着去了宣政殿,衛朝林站在宣政殿門口,看着拾階而上,款款朝他走來的姜夢溪,男人白淨的臉龐,眉清目秀,姜夢溪走上前來,衛朝林開口,“淑妃娘娘。”說着朝姜夢溪行了禮。
“衛公公,本宮做了些桂花糕,想拿給皇上嘗嘗,還請公公通報一聲。”姜夢溪的聲音婉轉柔和。
沒等衛朝林通傳,殿内傳來聲音,“進來吧。”
姜夢溪輕甩着手中的錦帕,扭動着纖細的腰肢,步伐輕盈,走進大殿,雲霜跟在身後,姜夢溪示意,雲霜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默默退了出去。
姜夢溪看着男人撐着腦袋側躺着的身體,腳步輕輕走上前,摘下護甲,手指按向男人的雙鬓,頗有手法的幫着男人揉按着太陽穴的位置,男人換了個姿勢,頭枕在姜夢溪的腿上,仿佛被按的很舒服,睡的更沉了。
好一會兒,才忽然睜開眼睛,看着神情專注按摩的姜夢溪,坐起身,将姜夢溪手腕一拉,一把拉進自己懷裡,女人嬌俏出聲,聲音嬌柔又散發着魅力,永靖淵睡過一覺看着心情頗好,看向懷裡的姜夢溪,“淑妃的手法還是如當年一樣,總是會讓朕沉醉其中。”
姜夢溪手裡把玩着永靖淵腰間的佩帶,額頭抵在男人下巴處,“皇上要是需要臣妾了,臣妾随時都在。”說完突然想到自己做的桂花糕,立即從男人懷裡睜開,走到一旁,從食盒裡拿出桂花糕,放在小案幾上,有些期待看向永靖淵,“皇上,嘗嘗。”說着拿起一塊,遞到永靖淵嘴邊。永靖淵盯着姜夢溪,将嘴張開,咬了一塊,清香軟糯,最上面滴了些蜂蜜,一股甘甜在嘴裡化開。
男人高興的點了點頭,一把拉過姜夢溪,将她抱在懷裡,“以前你也經常做這個給朕和四弟吃。”
男人眼中神色不明,将自己的腦袋抵在姜夢溪的胸前,女人伸手輕輕撫摸着永靖淵的後背,這個男人一直是這樣變化莫測,喜怒無常,姜夢溪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這一趟沒有白去,當晚永靖淵便留宿在了昭純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