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你知道嗎?在我們羌嶽,遍地都是各種小吃,你要是有機會去,一定要嘗嘗長壽酥,和今天吃到的炸米條不相上下。”
“羌嶽?”沈詩宜一臉懵。
沈詩宜好奇問道,“是在哪裡?”
楚夕淡淡一笑,“能知道它的人實在太少了。”
笑容收住,楚夕看向窗外的天幕,“我們那裡屬于東夷,但是因為在東夷和北狄的交界處,所以盛京的人們大都不知道。縱使知道,也會把它誤認為隸屬北狄。”
“離盛京遠嗎?”
“遠吧?”楚夕說的不太确定。
“那你怎麼會嫁來這麼遠的地方,你爹娘同意嗎?”
沈詩宜看着楚夕一個女孩,嫁到離家這麼遠的盛京,父母怎麼會不擔心。
溫柔的夜風穿過窗戶吹進房間,沈詩宜看了楚夕兩眼,女子臉上的悲戚慢慢浮起。
“不在了。”
“對不起。”沈詩宜覺得自己觸到了别人的傷心地。
想起沈雲裳在國公府的處境,沈詩宜擡起頭,“簡景軒對你還好吧。”至少簡景軒看着比簡世安對自己妻子上心許多。
“你覺得呢?”楚夕歪了歪頭,朝着沈詩宜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可不知為何,沈詩宜覺得楚夕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你說簡世安會死?”沈詩宜還是問出自己心頭最好奇的疑問。
楚夕忽然大笑起來,眼神變得有些瘋癫,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對啊,他怎麼又回來了,沈姑娘,你說他怎麼就是死不了呢。”
沈詩宜擡眼再次看向楚夕時,發現她的眼眶已經變的血紅,整個人眉頭緊皺,忽然開始咳嗽起來,沈詩宜連忙遞上水杯,“喝些水。”
看到楚夕這副樣子,沈詩宜想到當時楚夕昏死過去的事情,恐怕也是因為那天簡世安回來。
楚夕放下茶杯,起伏的胸口漸漸緩了下來,“四年前,簡世安任原洲倉部侍郎,主管整個原洲的糧食繳納,當然我們羌嶽也在原洲的管轄範圍内。”
“羌嶽地理位置險峻,自然災害頻繁,不是泥石流就是大旱,所以糧食繳納一直是我們羌嶽百姓一年到頭最頭疼的事情。”
“那一年,我十四歲,簡世安派人來我們村挨家挨戶收繳糧食,爹娘實在拿不出足額的糧食,被那些當差的将家裡砸了個遍。”
“兩日後,簡世安親自帶人來我們幾個未交夠的村民家裡挨家逼要,來我們家後,簡世安派人将我帶走,名曰什麼時候湊夠了糧食什麼時候放人。”
“後來,我被他□□了,爹娘氣不過帶我去告官。”
沈詩宜越聽臉色越難看。
“畜生!!”
“然後就是家裡突然起了一場大火,爹娘被活活的燒死了,就我一人逃了出來。”
“告官後呢,簡世安……”沈詩宜一開口就覺得自己不該問,今日的簡世安好好待在盛京。
“原洲知府說會給我們說法,後來簡世安就調走了,就沒有然後了。”
“那你……”
沈詩宜還未問出口,楚夕便看向她,“你想問我為什麼還嫁給了簡景軒?”
楚夕站起身來,眼睛緊緊的盯着沈詩宜,在沈詩宜一臉震驚的表情中,楚夕側過臉私下了自己臉上的易容皮具,“因為我易了容。”楚夕說完一臉無所畏懼的看向沈詩宜。
沈詩宜驚訝的半天合不上嘴,眼前之人和之前的楚夕除了眼睛流露出的相似的情緒,眉眼,臉龐完全不一樣,看着更加清冷。
難怪之前看到楚夕的時候,沈詩宜總是不自覺的多看兩眼楚夕,那是一種本能,對相似感受第一時間共情的本能。
“是禦親王救了我,也是他安排的人幫我易的容。”沈詩宜更加驚訝。
盛京這麼小嗎?自己的人際圈子竟然彼此都認識。
“他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