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修權本不想再糾纏的,聽到這裡,轉過身來,抓住姜夢溪手腕,“你今天出現在這裡是想幹什麼,不要告訴我你後湖了。我告訴你,晚了,我的真心隻有一次,在你轉向他的時候,我們就兩清了,明白嗎!”男人眸底猩紅,嘴角的嘲諷再明顯不過,雨水打濕的臉頰似笑非笑,令人毛骨悚然。
男人說完,放下姜夢溪手腕,擡手撫上女人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浸濕的小臉,“另外,少打我額娘的主意,你知道的,額娘對我意味着什麼!”
說罷,男人的手指一下子從姜夢溪臉上彈開,轉身朝着順貞門走去。
姜夢溪站在原地,任雨水打濕自己,擡眼看去,那抹挺拔的身影在雨中變得模糊,愈來愈看不清晰,她擡起頭來,腦海中閃過少年那抹幹淨的笑容,嘴裡不停地喊着,“溪兒,溪兒,”隻是聲音越來越微弱,忽然眼前浮現的是滿臉冷漠的永修權。
或許他們真的回不去了。
沈芷清的小臉蓦然出現在她腦海裡,姜夢溪緩慢低下頭,看向前方,“就算我們回不去,你也别想和她在一起,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
永修權看着面前越來越大的落水珠,心裡猜想着這麼大的雨,那機靈的人兒怕是早就回去了,隻是心雖這麼想的,腳步還是快了起來,走着走着便跑了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一想到萬一她在等着他。
一口氣跑到了順貞門,擡頭看去,門前空空,哪裡還有她的人影,永修權長出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不知是慶幸她沒有淋雨還是失落她沒有等他,忽然瞥到左邊牆角下畫着的圖案,男人走上前來,仔細看了半天也不認識這些圖案,站起身來,朝着神武門剛走了兩步,眼睛忽然瞥到左拐處牆角那抹小小的身影,女人低着頭,雙手環抱着自己小小瘦弱的肩膀,目不轉睛的看着牆檐上落下的雨滴。
男人看着看着不知為何,心口突然湧出一股疼痛感,一下一下刺痛着他,“沈芷清!”
聽見有人喊她,沈詩宜擡起頭來,看到永修權的一瞬,不知為何,有些氣自己,氣自己不争氣,可是心想等他,自己怎麼控制地住。
“你知不知道我玩了一百零一遍跳房子啊!”沈詩宜說着眉頭緊皺,雙臂交叉,鼻子也微微皺起,顯示着此刻她的不滿與委屈。
男人快步走上前來,一把拉過沈詩宜的胳膊,将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沈詩宜被突然抱住,沒反應過來,傻乎乎的有些愣住,反應過來後掙紮起來,男人雙手如鐵鉗一般讓她動彈不得,“那,那個濕漉漉的抱着不舒服呢!”懷裡人兒呢喃出聲。
永修權被逗的笑出聲來,将她放開,雙手按着沈詩宜肩膀,看着她的眼眸溫柔蕩漾,寵溺打趣道,“沈芷清,你的小腦袋一天到底想些什麼?”
“想怎麼賺錢,還想男人。”沈詩宜故意逗他。
男人雙手下移,環住她的小細腰,“想男人?嗯?”
“怎麼,想想都不行?”沈詩宜烏黑的眼珠轉來轉去。
“可以想,想我就行!”
沈詩宜看着男人這副假裝嚴肅的狗樣子,噗嗤笑出聲,正笑着,突然打了個噴嚏。男人這才意識到她在這已經等了太久。
兩人走到神武門,就看到一輛馬車停在門口,永修權走上前,看到馬車前坐着的人,“小六子?”
小六子轉過頭看到永修權,跳下馬車,“小王爺,您可算來了,太妃怕您淋雨,讓奴才送您!”
永修權一把将沈詩宜抱上馬車,自己也坐了上去。
回到清風堂,天色已晚。男人本想跟着沈詩宜進去,被她推了出來,“小王爺今兒也淋了雨,快些回去吧,回去煮些姜茶喝喝。”
“你關心我!”
沈詩宜翻了個白眼,沒有理他,進了醫館。
小昭看着沈詩宜渾身濕透的樣子,連忙上前用一條毯子将沈詩宜裹住,“小姐,怎麼還淋雨了?”
“腦子進水了!”沈詩宜說着又打了個噴嚏。
“小昭,取甘草10克,川芎12克,防風、茯苓各15克,柴胡、枳殼128克,用溫水煎上。”
今日在順貞門外站了那麼久,寒氣入體,沈詩宜此刻已經感覺到不舒服,迷迷糊糊的躺下就睡着了。
小昭将藥端到床前,扶起沈詩宜喝下,隻聽沈詩宜邊喝着藥,嘴裡呢喃着,小昭将藥碗放下,扶着沈詩宜躺下,湊上前來,仔細聽着沈詩宜的胡話,這不聽不知道,一聽她還刹不住了。
床上的人兒嘴裡胡亂的罵這罵那,一會說着什麼臭男人,一會又說着腦子進水的東西,小昭擡起頭來,看向沈詩宜紅暈的小臉,輕笑出聲,自家小姐怎麼這麼可愛,竟連自己也罵上了。
本以為喝下藥後,第二日就能好了,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病情來勢洶洶,沈詩宜渾身乏力,一直發着低燒,一連卧床好幾日,雖然身體無力,但是腦袋卻異常清醒,肌肉的酸痛感不斷地提醒着她,自己現在這般因為心動而吃的苦才是開始,她是要趁早打住的,不然夾雜在那兩人之間,會生出什麼麻煩她不想也不願被牽扯其中,她的宗旨一向很簡單,和那些不拖泥帶水,沒有那麼多糟心事的男人交往,感情摻雜太多東西後,就像那快馊的米飯,能填飽肚子,但是會反胃。
她可不想經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