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斯萊德的君主乃至魔術刻印,都出了問題,您是否察覺到了?”
當藍染說出這句話後,他敏銳感知到對面那位君主周身的氛圍發生了變化,似乎是隐隐有了敵意,他并沒有對這份敵意産生反應,依然是毫不設防的姿态看着對方,裝作愣了一下驚歎道,“看來您是已經知道了。”
他随即想起了日番谷君向他彙報時所提到的,對方似乎知曉斯萊德内部的情況這點,心中便有了判斷,“看來那位大小姐向您求助了?也是,現世之中,論及對污染的了解,羅德裡格斯應該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吧?”
查理心中暗自震驚,這位屍魂界的總隊長,不僅直到斯萊德的君主和魔術刻印遭到了污染的侵蝕,更是準确點出了現在那位在外的君主是由瑪麗安娜假扮的......這家夥到底知道多少?
“......我可以理解為,屍魂界與斯萊德遭遇污染一事有關嗎?”
“這要看您所說的‘有關’是指什麼程度的關聯了。”
“如果我說,是你們為了謀求取代斯萊德而誘使斯萊德的君主遭受污染,給現世帶來了巨大的隐患,你打算怎麼辯解?”
藍染不急不緩喝了一口茶,對于那位深不可測的女仆奉上來的茶水稱贊了一句後,才絲毫沒有緊張的說道,“我覺得您把先後順序弄反了?”
“哦?”
查理當即在心中調換了一下自己問題中的順序再問了一遍,“你的意思是,斯萊德的君主遭受污染在先,你們作為盟友,得知了這一情況,而後産生了或可取而代之的想法,并開始謀求其他人的幫助?”
查理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你應該不止準備遊說羅德裡格斯吧?贊塔因?彼爾德林?埃爾梅羅?還是天師府?”
之所以沒提帕帕拉齊,當然是因為以他對阿奇爾的熟悉,覺得對方不會卷入這麼麻煩的事情。
這位屍魂界的總隊長對于這個問題回答的相當大方,“我已經得到了埃爾梅羅的支持。”
“埃爾梅羅嗎?倒是合理。”
從埃爾梅羅的現狀上看,雖然說那位現任君主已經證明了其“君主”之名,家族的各方面都好像處于蒸蒸日上的狀态,但内部底蘊的虧空是難以短時間内彌補的,這種時候若是有某個魔術家族向他們的位置發出挑戰,确實是會陷入某種程度上的被動。
在穩定的協會内部權力結構中尋求能夠在這種時候支撐他們的盟友,說實話不太容易,現存的其他六家,基本沒有什麼特别需要依仗埃爾梅羅的地方。
那在得知斯萊德出了問題,還是會被“消滅”的問題時,暗中支持新的家族登上君主之位,扶持一個新的盟友,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麼我可以理解為,你現在是在否定斯萊德遭受的污染與屍魂界有關嗎?”
藍染輕輕搖頭,“我可沒有這麼說,确切來說,斯萊德那位君主閣下遭受的污染确實與屍魂界有所聯系,甚至可以說是因屍魂界而起。”
“但,并非是您所猜測的那樣,是我們設計他而做的事情。”
“對于壽命漫長的死神而言,當年那場戰争還未遠去,戰死的那任總隊長還是無數死神心中屍魂界當之無愧的最強者,我這個後繼者自不敢與他相提并論。帕帕拉齊君主的威懾之下,您覺得屍魂界有那個膽量挑起新的戰争嗎?”
查理不禁開始思索對方的話語。
确實,帕帕拉齊的威懾對于屍魂界來說是無法忽視的,阿奇爾正值能打的年紀,其實力在曆代中都是出類拔萃的那一類,屍魂界就算想對協會做什麼手腳,也不會在沒有想好應對阿奇爾的情況下,對下四家出手,而且弄出來的問題還是這麼敏感的污染問題。
更不要說就算帕帕拉齊一時間無法出手被牽絆住,在斯萊德被污染時,自己也自封于科倫特暫時可以不用考慮,協會明面上還是有張天師這根頂梁柱的。
那個老不死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歲月賦予了其超出常人的智慧,更不要說其實力在目前三柱的家主中還在自己之上。
屍魂界應該沒那個膽子對協會做這種小動作才對。
他暫且相信了藍染的話語,敵意收斂了起來,“如果不是屍魂界做的,那這份污染又與你們有什麼聯系?”
藍染推了推眼鏡,爾後真情流露般歎息了一聲。
“雖然不是屍魂界為了設計那位君主而引來的污染,但其遭受污染确實與屍魂界有關,也正是那份污染在屍魂界經過引起的異變,導緻了我們目前正在經曆的‘魂變’危機。”
查理靜靜聽着,他知道這還不是對方想要說的全部,畢竟單靠這部分内容,對方是得不到自己支持的。
果然,藍染總隊長接下來說出的話語,讓查理眼皮跳了一下。
“斯萊德的君主遭受污染,本質上不過是自食其果罷了。他在暗中謀劃侵吞掉屍魂界的一切,卻沒想到準備用來對付屍魂界的手段中,會隐藏着他也沒有發現的危機,從而被來自外域的存在找到了污染的機會。”
藍染看向了查理,目光中滿是真誠的問詢道,“您說,作為真正的受害者,屍魂界是否有資格繼承這個即将空下來的位置?”
來的時候是女仆引進來,走的時候,則是查理将其送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