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感受到了周圍空間的變化。
溫度的下降并非是最關鍵的地方,真正讓他感到驚歎的,是空間隐隐有了凍結的迹象。
不,不止是空間。
他的目光似乎透過這些表層的冰霜看見了更裡面的東西,這種凍結概念的範疇似乎挺廣的?
他思緒發散了一瞬然後立即收回,目光落在了似乎一言不合就準備拔刀的冬獅郎身上。
都不需要他做什麼,感受到冬獅郎敵意的迦爾納手上已經顯露出了那把造型奇特的長槍。
神性的光輝在他的周身發散,帶給冬獅郎難以估量的壓力。
而周圍警局來來往往的人卻似乎都沒有發現在他們身邊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坐下來吧,在這種地方動手的話,善後可不好處理。”
查理說完,迦爾納手上的長槍便化作光點消失,但冬獅郎還沒有收起武器,因為周圍空間的異變還存在,他不握住斬魄刀的情況下,無法保證自己被突然襲擊後會有反手之力。
查理對于冬獅郎的反應并不意外,隻是他也沒有收掉這隔離了空間的結界——且不說他這邊,冬獅郎的□□可是就倒在地上。
“你不坐下來的話,我可以理解為屍魂界的使者想要攻擊羅德裡格斯的君主,挑起協會和屍魂界的全面戰争嗎?”
冬獅郎的身體一僵,靈力的運作也有一瞬間的停滞。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站在屍魂界的角度來看,上一次與協會的戰争應該不算久遠,失敗者是你們才對,付出了那樣慘痛的代價,還不願意服軟嗎?”
冬獅郎緊緊咬住牙關。
他作為新一代的死神,被冠以“天才”之名,年紀輕輕就完成了卍解,當上了隊長,對于那發生在過去的戰争的了解也僅僅隻是通過學校的教學。
負責教導他們的老師帶他們去了紀念戰死者的紀念碑處,在那裡,他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屈辱”的情緒。
而最為屈辱的是,在曆史課的結尾,老師總會讓他們忘掉曆史,往前邁進,說道現在是屍魂界與協會攜手同行的局面,想要延續屍魂界,就要接受這一點才行。
冬獅郎将手緩緩從刀柄上拿下。
無論他是否有那個在攻擊後被殺死的決心,此刻,作為屍魂界的使者,他也沒有資格再往前一步。
因為眼前這位确實是有能力宣布戰争,屍魂界在戰敗後對協會的研究十分深入,對于三柱的存在雖然無法看清其本質,卻也理解所謂“三柱”在協會代表着什麼。
作為三柱之一羅德裡格斯的君主,眼前之人确實是擁有單方面宣戰的權力。
他不能去賭這是嘴上說說的威脅還是确有這個決心。
所以他放下了抵抗。
弱小就是原罪。
冬獅郎第一次切身有了這樣的感受。
查理沒有管他的感受,而是繼續回到了原來的問題,“現在,可以告訴我,屍魂界對柯南到底有什麼企圖了嗎?”
冬獅郎沉默了片刻,終于吐露了話語,“......不知道,我隻是奉命行事。”
查理一愣,“接近柯南?”
“是的。”
“除此之外,其他情報一概不知嗎?”
“......我隻知道柯南與解決屍魂界的問題有聯系,僅此而已。”
冬獅郎的語氣無比冷冽,在強權之下,他選擇了配合,因為他并不具備誓死保守秘密的能力,或者說,在他這位隊長的判斷中,保守柯南的秘密與正面和羅德裡格斯的君主沖突并不等價。
查理想起來了,斯萊德那位冒牌君主确實向他說過,屍魂界目前正在經曆危機,斯萊德則是在協助其處理。
如果柯南與屍魂界的問題也有關聯的話......這家夥是什麼垃圾桶嗎?怎麼什麼都往裡面塞?!
查理心中吐槽了一句,周身的氣勢倒是完全收斂了起來。
“穿上你的軀殼吧,不然我關掉結界被看見就不好了。”
冬獅郎冷靜的聽從了吩咐,穿着普通服裝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查理收掉了結界,外界的喧嚣又一次襲來。
冬獅郎感受着這人間的喧嘩,内心卻是無比冰冷,而在這一刻,他的耳邊又傳來那位羅德裡格斯君主似乎很随意的話語。
“既然你不知道詳情的話,就讓知道詳情的人與我聯系吧。你平時應該也會向你的上級彙報工作的吧?把我想要與屍魂界能做決定的人溝通的事情傳過去,這點小事應該沒問題吧?”
日番谷冬獅郎轉過頭,目光凝聚在查理的臉上,用平靜冷漠的語氣回答道,“我知道了。”
查理沒有久留,他進了屋和柯南他們打了招呼,現場看了一下柯南的辦案,又回答了一些問題,便回到了老宅。
明天就是他要開課的時間,說實話,初為人師,還是會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