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德的君主出了什麼事?”
查理毫不客氣的問了最重要的問題,對方既然在他面前将這麼大的秘密托出,必然是要告訴他緣由的。
這位瑪麗安娜小姐苦笑了一下回答道,“......家父現在正是昏迷不醒的狀态,他在昏迷前讓我請求羅德裡格斯的幫助。”
查理深深看了對方一眼問道,“你父親是什麼時候昏迷的?”
“......四個月前。”
“那為什麼現在才找我?”
雖然查理當時在科倫特隐居,但對方作為冒牌君主,進來找他應該不是什麼問題,至于他答不答應幫忙就是另外的事情了,可事實上對方并沒有找過他。
瑪麗安娜小姐歎息道,“父親雖然給我指了一條道路,但當時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沒有時間先去找您尋求幫助,隻能穿上這身衣服假扮父親......無論是您還是其他君主都沒有發現我的異常,我想您應該能猜到,這件衣服的不同尋常。”
查理的目光落在對方這并不顯眼的長袍上。
确實,暫且不說自己剛剛回來與對方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其他幾位君主在過去的四個月裡都沒有發現斯萊德君主是有人僞裝的,那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
瑪麗安娜沒有賣關子,直接告訴了查理這件衣袍的真相,“這是斯萊德最珍貴的寶物之一,每一位斯萊德家主,在臨終前都會為以靈魂的精髓為其編織一縷絲線,代代相承而創造了這件至寶。披上它,即便我尚未繼承父親的魔術刻印,也可以通過嫡系血脈的聯系借用先祖們遺留的力量發揮出君主的實力。”
“隻是穿上它就被限制在一定範圍活動?”
查理的詢問有理有據,然而瑪麗安娜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并非是這件至寶的制約,而是我本身并沒有那麼強的駕馭能力,在這裡我還能通過斯萊德其他支援驅使它,若是離開了倫敦,我便無法發揮它的能力。”
“而這樣重要的事情我不敢假于任何人之手,一旦消息洩露,等待斯萊德的将是滅頂之災,所以您大概不清楚,當知道您要回到時鐘塔時我有多麼的激動。”
查理沒有被對方帶偏,而是點出了關鍵,“說了這麼久,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父親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而昏迷,又為什麼隻向我求助,而不是更加博學的張天師或者對抗危險的支柱帕帕拉齊。”
瑪麗安娜面露複雜之色說道,“之所以隻想您尋求幫助,是因為父親認為隻有羅德裡格斯有辦法挽救斯萊德......斯萊德的刻印遭到了污染,父親陷入昏迷也是在對抗這種污染。”
查理聽到這裡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刻印被污染在協會的記載上并不算特别罕見,有許多魔術家族都因為這個原因而消逝。
然而君主家族的刻印遭到污染,在協會的記載中僅有一例。
那就是羅德裡格斯。
羅德裡格斯的先祖因為抵達了根源而遭到了污染,現在流傳下來的魔術刻印,一來并非原先完整的那個,二來則是隻有羅德裡格斯真正嫡系才能知道的情報,那就是君主傳承的刻印中,其實依然留存了與污染共通的部分。
這也是羅德裡格斯能夠與外域存在打交道很重要的憑證。
而現在第二例出現了。
查理表情複雜看着這位瑪麗安娜大小姐,對方帶來的消息過于震驚,已經超過了他所以為的“麻煩”的程度。
他并沒有因為對方懇切的請求而心軟,而是如實告訴了對方自己的想法,“......瑪麗安娜小姐,我想你應該知道,協會對刻印污染的處理方法是什麼。”
瑪麗安娜點點頭,對待魔術刻印被污染,協會的态度向來是趕盡殺絕。
查理深吸了一口氣,“即便是斯萊德,如果真的是污染,這個規矩也不會被破壞。不過直接對斯萊德出手我也知道不現實,會造成的影響難以估量,對于現在的穩固的魔術界秩序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
由七大君主家族把持的魔術協會,就是當世最強的勢力,其他有異議的,無論是現世的勢力,還是那些依附于現世的小世界勢力,都是被七大家族聯手清掃過的,也隻有這樣打出來的實力,才能讓協會的影響力如此穩固,才能讓時鐘塔成為無數其他勢力的優秀人才選擇留學深造之地的關鍵原因。
雖然在三柱之一的羅德裡格斯看來,下四家并非不可更換,但就算是更換,那也是一個家族自然的沒落與其他新秀的崛起形成的一種交替,而不是将協會的七分之一當作敵人消滅。
那隻會削弱協會的實力,也有可能引起一些外界不必要的窺伺。
他感覺到了真正的頭疼。
先前還在擔心柯南背後的那位“永恒之河的主宰者”會鬧出很大的事端,結果一看,根本就不需要那位存在做什麼,超級大的炸彈原來在四個月前就埋好了,就等他回到時鐘塔來拆了。
這麼一想,要是這個節骨眼上,那位存在借着柯南做什麼,那事情或許會走向更加麻煩的節點。
查理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對着這位斯萊德的大小姐說道,“我需要看一下你父親的狀況再看看有沒有辦法。”
瑪麗安娜緊張的點頭回答道,“本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