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摁掉電話。
“放了他。”
庫洛洛微笑:“那需要在我們安全撤退之後。”
“呃!”
芬克斯突然倒地,雙手扼住自己喉嚨,信長眼疾手快敲昏他。
她瞥眼信長,僅一眼,就讓信長心跳驟停,他慌忙低頭看了又看,才發現自己沒有自殘。
他松一口氣,此時風一吹,背後滿是涼意,才驚覺自己出了冷汗,臉上頓時一紅,太屈辱了……
她又看向庫洛洛:“你可以繼續跟我談條件,但我不會接受。因為我會殺光你身後的這些人,用你作為人質和其他旅團成員進行交換。”
反正其他人舍不得庫洛洛去死,哪怕她剛剛殺了他們的同伴,他們也會不計代價地答應她。
“但是,我也可以不這麼做。我認為心存感激的人應該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是不是?”
“……”庫洛洛已經沒有話可說,他伸手示意面前的女人講出自己的條件。
“外面那些人也是你們引來的。”她肯定說。
希拉已經被她驅逐,那些人不可能再找到這裡,除非是為了其他目的。
“和我們一樣,他們不會放過到手的火紅眼。”
黑發青年微笑,稍稍隐瞞,雖然他知道這是無用功,但此刻最好不要在口頭上招惹面前的女人。
“麻煩……”她喃喃,如果她還能使用忍術,根本不用使出須佐就能打敗所有敵人。
但現在她不僅用了,而且身體瀕臨崩潰,使不出分身術靠她自己一個人沒有辦法同時對付那麼多人,隻能委托幻影旅團。
“哼。”
不,不是委托。
是命令。
“放了裡茲,殺光入侵者,”她說出條件,又道,“之前的事既往不咎。不過,以後隻要是幻影旅團的人,不管是誰見到我,都會暴斃身亡。”
她好心地提醒:“我沒有開玩笑,以後記得千萬要躲着我,小蜘蛛們。”
【萬花筒寫輪眼】
眼睛流出血液,她懶得擦掉,目送幾人向遠處進發。
至于他們帶着傷員還要面對入侵者,究竟會死幾個成員,那不是她會考慮的事。
“死光才好。”她嘀咕,這是她的内心話。
“希音?”另一個人的聲音不自信地問,“剛才那個,是你?”
哦?阿蘭的聲音?
她回過頭,臉上幹涸的血漬仍在。忽然想到什麼,惡趣味地開口:“是我,阿蘭,害怕嗎?”
……
“我們想找一個叫希拉的女人,她愚弄了我們王子,偶然間發現火紅眼所在,所以王子命令我們……”
她掐斷手中人的脖子,屍體倒在地上,和其他人躺在一起。
被解救的少年瑟瑟發抖。
她蹲到派羅身邊,手心按在他的眼皮上。
“沒事了派羅,所有問題我都能解決。”
“希音姐姐……”派羅吓得抱緊她。他看不到希音動手的樣子,茫然地把她當作救星,他還不理解希音的話有什麼含義。
滿地的屍體,也是滿地的眼睛。
“雖然比不上火紅眼,可也能湊合用。”
徒手摘眼再把眼安裝進眼眶,她又不是沒做過,一個小手術而已,幾分鐘就完成了。
她摟住派羅,輕聲哄他:“沒有事的,派羅,會疼一點點,不過明天你就能看到日出了。”
“希音姐姐?”派羅不解,在安撫下稍稍緩和害怕的心情,眼睛上方的手指便深深插入他的眼窩,他的叫聲撕心裂肺。
“啊啊——!!!”
抱着疼得昏迷過去的派羅回到窟盧塔族的族地,這些族人驚慌地接過派羅,之前他們聽到動靜聚到一起商量對策,見她回來忙問她出現的巨人是什麼東西,有沒有遇到危險,告誡她不要再外出,留在族内更安全些。
他們還什麼都不清楚,和她絮絮叨叨。
他們在關心她,關心一個騙子。
她聽了一會兒煩人的啰嗦,身上的疲乏似乎減輕了些。
那可能是心理作用。
她歎口氣:“聽我說,馬上,遷族。”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卻驚雷似的傳遍整個族群。
族長走過來,擔憂地望着她。
“已經有人發現了這裡,您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那你呢?”
她?
她挺直胸膛:“我的全名叫宇智波希音,來自宇智波一族,和窟盧塔族沒有半點關系。我來這裡的目的,是幫人探索窟盧塔族的文化,現在任務完成,我也該走了,之前的種種,都是為了留在這裡而不得不欺騙你們,對此我很抱歉。”
族長怔仲片刻,問:“那些人是你帶來的?”
“不是。”
族長松了口氣,道:“好,我們馬上準備。”
他們沒有阻攔她離開,或許知道阻攔也沒有用。
但也或許是被她此刻身上陰冷的殺氣所震懾,所以不敢多言。
“你要走嗎?”族長身後竄出一個少年,擔憂令他的眼睛變成火紅色,“那阿蘭哥怎麼辦?”
發現她失蹤,阿蘭不顧勸阻離開族地,到現在都未歸,現在她回來了,可阿蘭卻不知所蹤。
他大聲說:“你怎麼欺騙我們都不重要,可是阿蘭他擔心你的安危,冒着危險去找你,現在都下落不明!至少,至少給他一個回答,走得不要這麼幹脆行嗎!”
她無奈地看他一眼。
“我見到他了,阿蘭很快就會回來。至于他的心情,你不必擔心,酷拉皮卡,他說他無法接受,所以他已經全然忘記了。”
看吧,她早說過讓阿蘭離她遠一點,不聽話的後果就是被現實擊潰。她還是心軟的,幫他删掉這些記憶,從根源上解決痛苦。
“什麼意思?”酷拉皮卡呼吸一滞。
“别擔心。”她想摸摸他的頭進行安撫,酷拉皮卡卻拼命躲開。
眼中的紅色變成暗紅,他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捏緊,吼道:“什麼意思!你解釋清楚!阿蘭哥他怎麼了!”
“他忘了。”
“什麼叫忘了!”昨天還和她約定的少年吼她。
“生氣了?”她的聲音也冷下來,“你不知道的,他一邊哭一邊說自己的内心有多麼痛苦,還求我幫他解決煩惱。”
她攤開雙手:“删除記憶難道一定是壞事嗎?他忘記我,現在很快樂,酷拉皮卡,你應該為他感到高興。”
“……”酷拉皮卡深深喘氣,抓她的手不住打顫,“就算他求你,你就答應他嗎?有些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做的吧?你這麼做,還算是他的朋友嗎!”
她困惑:“這麼做都是為了他好,難道不可以嗎?”
酷拉皮卡先是錯愕,之後,他低吼道:“你這個,混蛋女人!”揮出拳頭,下一秒卻被人捉住雙手面朝下縛住,無法動彈。
輕輕一推,少年不受控制地踉跄往前跌倒。
“那就當作我對他不起。”她對族長颔首:“這段時間多謝照顧,告辭了。”
“混蛋!不準走!”酷拉皮卡追出,“把他的記憶還回來!憑什麼對他這麼做!你回來!”
“酷拉皮卡!”族長又歎一口氣,“她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