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嘩嘩地流淌,潮濕的空氣玷污整個肺管,惡心的感覺堵在胸口,憋得心髒不斷抽痛。
“……”
宇智波希音蹲在水邊的石頭上,彎腰掬水搓洗臉上的幹涸的血塊。
被她撿來的野貓費力地低頭舔水喝,不一會兒,野貓喝足了水,開始用舌頭打理身上的長毛,當它梳理完毛發,發現自己的主人仍然蹲在岸邊,手伸在半空,手心裡的水早已流幹,但她沒有在意,隻是靜靜地盯着水面發呆。
野貓蹭了蹭她,她才回過神,重新捧水洗起來。
洗臉花了一陣功夫,那些細小的碎塊粘在皮膚上,怎麼搓也搓不下去。
“感覺如何?”
裡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他想摸摸野貓,卻差點被撓傷。
希音用袖子擦擦臉,又捋了下打濕的劉海:“保護别人的感覺的确不錯。”
她想,當初她已經犯下過一次袖手旁觀的罪過,不至于再來一次還要重蹈覆轍。
裡茲也俯身,雙手搭在膝蓋上,坐個亞洲蹲的姿勢,趁她洗臉道:“就這麼離開不會覺得遺憾嗎?你好像很享受待在這裡的生活。”
她暼眼身邊的人:“如果我真的留下,你會同意嗎?”
“不會。”裡茲爽快地說,“我需要你的幫助。”
“那就閉嘴。”
她說:“關于欺騙我的事,你想怎麼解釋?”
“在解釋之前我想問一個問題,”裡茲看着她,“你現在是否還信任我?”
“……”她捂住自己的眼睛,“信任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眼睛是否還在。”
隻要寫輪眼還能作用,就沒有不可被她改造之人,同時,她也不認為有人能真正信任她。
裡茲站了起來,微笑着長舒口氣:“不,信任對于同伴而言非常重要,我必須确認這點,因為我要成為你的同伴。現在你可以給我下達永不背叛的指令,這樣我們之間的信任将一直都保持在百分百的水平,因為我很确信,我對你的信任一開始就是滿分。”
“……”所以說了,為什麼要信任她?僅僅是因為那個無聊的獵人協會的測試結果?
她困惑,但她絕不讨厭這種感覺。
她放開手,兩隻花紋不同的寫輪眼平靜地盯着他的眼睛:“這是你自己的要求。抱歉,除非寫輪眼,否則我不會完全信任任何陌生人。”
腦袋就像被針紮了一下——裡茲捂住腦袋,卻莫名的開心,這意味着他已被眼前人所接受:“那就來說說我的計劃好了,幸好遇見了你,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再提起這件事。我的爺爺……”
裡茲的爺爺曾經也是探險黑暗大陸的探險隊員之一,最終失蹤在了未知的領域當中。
那是件挺遺憾的事情,但是很可惜,她在對他動用寫輪眼的時候已經閱讀過他的記憶,包括他的計劃在内,都如攤開的白紙在她眼前一一鋪開,她已經沒興趣再聽一遍。
所以希音站了起來,抱起貓直接了當地走開。
“喂!你聽我說完啊!”
“不想聽。”
“你是不是對我太沒禮貌了?我可是你現在唯一的隊友啊!至少聽聽我的感受什麼的,然後再按照慣例宣布目标,擺個漂亮的姿勢,大聲說出口号……”
“煩死了!”
她可沒這麼無聊!
“可是可是,你現在要去做什麼?”裡茲追上她。
她摸摸貓頭,笑了下:“參加獵人測試。”
像今晚這樣局促的戰鬥,她可不想再發生第二次,沒有人可以欺負到她宇智波希音的頭上!
不過是念而已,又不是血繼傳承的查克拉,誰還學不會呢?
……
“因為我的爸爸從事這個職業,所以想來看看這個職業究竟是什麼樣的!”耿直的少年說出自己的目的,一旁的大叔卻拒絕回答船長的問題,聲稱即使決鬥也絕不幹自己不想做的事。
“我的願望是做一名抓捕罪犯、維護秩序的賞金獵人。不過這不是主要的目的,目前而言,更緊迫的是要找到一個人,他和我同族,前不久違反族規偷偷離開族地,我推測他可能來參加獵人測試,為了找到他,我也在官網上報了名。”
金發少年跳下吊床,冷靜地說道。
叫雷歐力的大叔仍然堅持己見,但當船長說明這是測試篩選的一部分後,他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為了錢才參加考試。
“金錢并不能買到一切。”金發少年說。
“哼,但是沒有金錢在這個社會上寸步難行。”
“……”金發少年不想多談,輕輕歎了口氣,“庸俗。”
“你!”
大叔惱怒地挑起眉毛:“你小子,是要和我決鬥嗎?”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