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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枕槐安,不複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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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途和顧少卿從茶樓出來,迎面撞上一人,顧少卿撣了撣對方身上的塵土,笑着道:“小拭,你在這做什麼”。

闌途認出這是顧家小兒子顧少拭,尚且少年眸光清澈透着懵懂霧光,攤開手心的枯枝,抿了抿幹裂的唇開口道:“二哥說,有位郝姑娘也許能救活我的花。”

聽說這位姑娘以種花盛名,闌途倒是樂意同去湊個熱鬧。

在一處郊外院落,滿院花意灼灼,令人心曠。

聽得一句驚呼“哪個混蛋又偷我的花!”,尋聲望去,一女子立身花叢之中,纖纖素手瓷白如雪,正輕撥一簇紅花。

“可是郝姑娘?”,女子轉過身,長着一張明豔标緻的鵝蛋臉,右臉卻長了大半粗糙黑斑,但眼睛生的十分雪亮好看。

“可是找我有事?”

顧少拭輕輕道“聽聞姑娘花藝過人,可否幫忙看看這株。”

姑娘倒也不扭捏,遂伸出手,“給我瞧瞧。”

“養料太滿,燒傷了”,說罷抖了抖花根的泥土,用清水浸濕,走到地勢稍高有遮陰的一處,刨開潮濕的黑土,“先栽我這,三日後你再來拿。”

闌途好奇有人能種活這麼多花,“姑娘為何種這麼多花?”

卻見女子眨眨眼,露出狡黠的笑意“今生種種花,來世長得好看嘛”,端的是落落大方。

闌途對愛護草木之人向來親切。

“來世好看麼?”,闌途手指扶額,往前稍走幾步,拾起一盆翡色剔透的花遞給姑娘,指了指她臉上的傷,“姑娘,用這花汁敷上幾日可解你臉上毒素”。

姑娘一怔,遂又點頭,“多謝。”

默不作聲的顧少卿突然拉起闌途的手,表情有些不悅,拿起手帕包住她手上流血的傷口。

此刻屋内傳來幾聲劇烈的咳嗽,郝姑娘急忙沖進屋,一番動靜後又逐漸平息。

過了須臾出了屋,臉上的溫婉盡褪露出幾分羞赧,有些踟蹰的開口“我娘犯病了,各位能否幫忙跑一趟找我爹爹。”

兩條繁華街道交錯,“十方賭場”的旗子飄揚刺眼,闌途笑意晏晏沖着門裡喊道:

“不知哪位是郝不惑先生?”

裡頭人頭攢動,聲音此起彼伏,卻無人回應。

闌途臉上笑意逐漸消失,眼眸閃過一絲銳利,砰一聲踢斷了一旁的桌子,冷掃一眼,聲音沉重緩慢又吼了一句“郝不惑!”

周圍立即安靜,隻見賭場裡緩緩走出個人來,樂呵呵笑道“姑娘找在下何事?”

是個清瘦的老頭兒,穿着松垮的灰色布衣長衫,帶着頂破帽,俨然一副古闆斯文模樣。

“你家夫人犯病了,你快回去看看。”

老頭一聽,攏了攏衣袍就要往門外跑,卻被個矮小精練的黑衣男攔住去路,低頭把玩手中的戒尺,“郝夫子,你擅離職守我可不好交代”。

老頭兒臉色瞬間漲紅,顯得急促不安。

闌途面無表情問到“你要如何?”

黑衣男輕笑道“那就照這的規矩,若能連赢十場,人你帶走。”

顧少卿和顧少拭在一旁摸着鼻梁圍觀,闌途在賭桌上行雲流水,大殺四方。

草木一族向來耳目過人,賭術自是不在話下。

黑衣男對着赢了十局的闌途,态度突然端的恭敬,“姑娘,我家主子樓上有請。”

衆人議論紛紛,便就無人在意霎時面色慘白,神情慘淡悄然離去的老頭。

樓上,闌途對着滿屋整箱金燦燦的銀兩,定定看着眼前有些面熟浮華貴氣的玄衣男子。

一旁的顧少卿喊了聲“大哥。”

對上三人的目光,端坐着的顧少遊挑了挑眉,雙手抵着下巴略帶幾分笑意,故作詫異道 “喲,弟妹,顧家家大業大,老三這是苛待你了?”

顧少遊微眯着眼,這小丫頭在賭桌上笃定神閑的模樣剛他可看的一清二楚,絕不單是運氣好那麼簡單。

遂向三人解釋,夫子原是城中有名書院的教書先生,他強擄來當賬房先生的。

顧少拭有些不解“夫子怎願來此地”。

顧少遊輕笑“他急需錢财,而我又恰好有,再者有教無類,不分場合”。

顧少拭不滿辯駁到“分明歪理,惡徒嗜财噬命,心性叵測脆弱,豈能輕易教化”。

顧少遊微微一笑,他原也是這麼想的,誰成想老頭倒挺能耐。

第一日就在門口擺了個攤,赢一局遊戲便送二兩紋銀。

雙方互擲骰子,對方十個石子,夫子為莊執三十顆石子,一局押注兩石子,十局盈虧為止。

到如今三月有餘,竟無一人赢。

郝夫子立誓,但凡有人能在賭場連赢十局,他将酬金全數奉上,并終身不入賭場。

這十賭九虧的昭然若揭,寒了人心,加上這位郝夫子攻于心算,在賭場賭的風生水起,囑咐衆人五局抽身,口中念念有詞,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豪賭灰飛煙滅”。

這樣一來,賭場賬目一落千丈。

顧少遊清了清嗓,端起一旁的熱茶,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闌途,“多虧弟妹,一手好本事”。

反應過來的闌途,壓着一腔怒火道“賭場積攢怨氣和晦氣,大哥你得多行善積德,換個行當。”

顧少遊攤攤手,一臉無辜道“酒樓,客棧,錢莊,林場我都有,賭場不是我開,也會有别人來開,我隻貪财,死活不歸我管”。

顧少拭悶聲道“哥,反正錢财你又花不完,你賺錢輕而易舉,不妨你換個樂趣?比如怎麼花錢,最好是百姓跟着發财那種?”

顧少卿看着顧少拭稚嫩的臉龐,他自小純良敏銳,又喜佛學,常言順水推舟易,逆水行舟難,好事皆多難。

父親給他取意, “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便是期許他愚鈍些罷。

摸了摸他頭,眼神柔和,“好,哥考慮考慮”。

瞥見一旁角落裡的顧少卿,近來他異常少言,幾日不見渾身更白皙透光幾分,仿若随時便可散去,心下一恸忍不住喚了聲“三弟”。

顧少卿輕輕擡眸,漆黑的眼瞳有流光閃動。

顧少遊又擺擺手,“無事”。

三日後。

遠遠望見那位郝姑娘正與一紅衣公子交談,顧少拭小聲道“那不是二哥嗎?”

郝姑娘熟練的将花籃裡最盛豔的一朵花遞給顧少夭,“這是給你留的”。

顧少夭卻是冷冷掃了一眼她無暇絕俗的臉,心中湧起莫名的煩躁,不耐煩道“你以後不要再來這裡了”。

姑娘怔愣在原地,神情複雜地望着顧少夭轉身進萬花樓,去找那位花魁婉兒姑娘。

闌途湊近看到了她細嫩白皙的臉,驚喜道“郝姑娘,你臉好了”。

郝姑娘見到來人,展顔一笑,明麗而驚豔,微微欠身“還沒來得及謝謝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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