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聽白見罷,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服務生撤掉剛準備上桌的餐後甜點。又親昵地伸手貼了貼溫彙柔弱無骨的指節,旁若無人地順着溫彙裸露在外的粉色藕臂一路向前滑到了鎖骨勾了兩下,轉而鉗住了對方的下巴。
眼神直視她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語氣不是詢問,而是幫她做決定。嗓音低沉,包含着蠱惑。
晚上 10 點半,木守西溪門廊貴賓通道裡走出邊聽白和溫彙二人。剛出包間時,服務生熟練地通知了前台。門童也早有準備把車輛挪至了大門口,低頭彎下腰分别為她們拉開車門。
随着嗡嗡 —— 嗡聲響起,隻等幾秒後,虛影一晃而過,紅色 R8 便出現在距離百米外的十字路口。
“有錢的人時間真寶貴,一分鐘都不能耽誤。” 門口安保望着絕塵而去的四根排氣管低聲說道。
橫跨江面的大橋之上,盞盞玉蘭狀的橋燈組成長條明亮光帶,在茫茫夜色中直向江對岸伸去,橋上穿梭的汽車像一隻隻螢火蟲,一閃一爍,又似一條發光的長龍在悄悄地蠕動。
車内氣氛晦暗不明,出風口散漫出略帶廣藿香氣息的香氛,沁人心脾。邊聽白單手把控着方向盤,右手也不閑着,曲起指節若有若無地在溫彙雪白的天鵝頸上來回摩挲。溫潤如玉的觸感,讓她愛不釋手,仿佛是在反複擦拭一件兒時最喜歡的玩具。溫彙感覺到對方指意的微涼,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注意力從窗外夜景中拉扯出來。
側過身望着邊聽白說道:“小白,你說下午那位小師傅長得像不像成總?” 似乎醞釀了許久,當下忍不住了,才将疑問抛了出來。又怕惹得她不高興,故而輕聲細語地試探。
成康安,她當然記得。兩個人還有些過節,大緻就是成康安在一個合作項目上擺了她一道,隻不過他人現在正躺在加護病房呢,暫時翻不出什麼大水花。要不是邊聽白喜歡調查競争對手的全部資料,知道他沒有旁的兄弟姐妹,還真會将成康安與唐立青聯系在一起。這二人在身形五官上确實有七分相似,但氣質卻截然不同:
一個精明幹練,一個畏畏縮縮。
“哦?倒沒注意,怎麼這麼關心她?” 邊聽白聽而不答,反倒調轉了話頭,似乎醋意大起,饒有興緻地偏過頭看她。
“沒有啦,她沒你好看。” 說罷便将半邊身子讨好一般,往她臂膀蹭了蹭。又依偎了一會,仰看她的側臉輪廓。剛要再往上靠近,似乎要數一數她耳邊細細的絨毛。
溫熱的呼吸輕散在邊聽白的臉上,舒服極了。還不等她産生什麼欲望的火花。
在汽車前燈直線擴照下,本來前路無阻的地方,突然從過路車旁飛躍出一隻通體黑色的野貓來。那雙貓眼在遠光燈反射下,熠熠發亮,異常瘆人。這貓下落的位置離着車頭也有十來米的距離,可車速實在過快了,早已超出大橋上限定的時速。邊聽白猛踩刹車,刹車盤與刹車片瘋狂摩擦,呲啦 —— 呲啦發出長長的刺耳聲。
那貓也是吓壞了,趴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在在 A 級車輛的緊急制動下,車頭最終在貓身前約莫不到半米的距離停住了。
邊聽白心有餘悸,長出一口氣。正要安慰一旁受到驚吓身子發顫的溫彙,又聽到 “砰砰” 兩聲。同一車道内行駛,跟在其後的黑色豐田,因見前方車輛突然減速,踩了刹車也躲閃不及。整個車憑借殘存的動能,一頭埋進了紅色 R8 車後廂。家用轎車的安全性能肯定比不上跑車,車主也沒有邊聽白這麼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