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什麼都不會有了。”衛姈轉身離去。
“你說會是誰幹的?”随方随意問道。
衛姈瞥了他一眼,雲淡風輕道:“何必明知故問呢。”
随方一僵,随即恢複笑意,問:“這是什麼意思?”他背在身後的右手似有寒光閃過。
衛姈轉頭看着他“常茹是你殺的,不是嗎?”
随方驚訝:“你在胡說什麼?我殺她幹什麼?”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或許可以猜猜,也許是她有你的把柄,你的把柄跟誰能有關?她又能告訴誰呢?一個與她有關,與你有關的人,衛清、衛文軒、我,衛清心思簡單,你與他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那麼就剩衛文軒和我了,誰參與其中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随方輕輕笑了,他一步步走近衛姈:“不愧是少主的人,聰明絕倫,沒有半點痕迹就能猜出大概。”他不加掩飾,顯然已經把衛姈視作死人了。
衛姈冷冷問道:“你是衛文軒的人?你何時投靠的他。”随方怕的自然不會是她,而是怕她告知是墨,他待在是墨身邊這麼久一定别有所圖。
随方驚訝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不過也無妨,太聰明可不是什麼好事!”手上握着匕首朝衛姈刺來。
衛姈揚手朝随方撒了什麼過去,随方擡手用袖子擋下,白色粉末附着在他的衣袖和手上,絲毫沒有被吸入。
随方笑笑:“好像出了稍微聰明一丁點兒,你是一無是處啊,少主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手下。”剛剛還誇衛姈聰明,這會兒就又看不上了。
衛姈沒有驚慌,冷聲道:“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将始末都說了,不然你不會比坑裡那群人下場好!”
随方嗤笑,剛想說什麼,被自己的手吓到“你下了毒?我明明沒有中招!”随方的手此時變得青紫腫脹,還伴随着癢意,他不住的雙手互撓,流出的血都是紫黑色,可還是忍不住抓撓。
實際上早在衛姈牽馬出來時就已經下好了毒。
伴随着劇烈的癢意,随方在地上翻滾喊道:“你!你早就懷疑我了,居然這麼早就下了毒!”
實際上,衛姈的所有推測都是瞎扯,她也并不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迹,而是前兩日她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很多年前她傳授衛文軒箭術時,不小心撞見過随方和衛文軒說話,那時她沒有上心,以為是一般的侍衛,可前日在夢裡夢到這件事時,衛姈醒來後毛骨悚然,開始聯想,若随方是衛文軒的人呢?衛姈打了個冷顫。
常茹的死也是她懷疑随方,故意為之,若真的是他...不可原諒!
“你什麼時候被衛文軒收買了。”不對,那衛文軒豈不是什麼都知道?衛姈不明白“衛文軒為何要故意放走非白,我壞了他算計衛清的事他又為何無動于衷,說!他所圖為何!”
随方雙手的劇痛和麻癢已經延伸到了臂膀,他在地上翻來覆去,他在隐衛受訓,尋常毒素都可無視,就算中毒也能抗一會兒,可眼下這毒迅速散開,他知道今日自己必死無疑了。
衛姈看他喪失求生之意,道:“這毒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你若老實說了,我便給你個痛快。”
從她出了衡州後,身上從來沒有少過毒,這讓人痛入骨髓的流傘還被她加了附子粉,哦就是那木在她身上所用,她現在還給了随方,一報還一報嘛,反正都是衛文軒的人。
随方雙手撐地抓進土裡,疼的身體直顫抖,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滴落進土裡,甚至連話都說不穩:“殺、殺了我!”
衛姈站立在他面前,俯視道:“都要死的人了,還守口如瓶?怎麼不見你對少主如此衷心!”
随方脖子上青筋浮現,說話也不利索:“我從未背叛少主,少主死後我聽命大郎君有何不對?”
“說的真是理直氣壯,你跟随是墨去救大都護,與你一同逃出的信使都死了,唯有你活着,是不是你故意拖延求救時機,是不是衛文軒指使的你!”
随方反駁:“我怎麼敢害大都護,我從未背叛過少主,再說,大郎君怎麼會讓我害大都護故意拖延時機呢,何況我那時根本與他毫無瓜葛。”
“你胡說,我前幾日想起曾在府裡看見過你二人,私下談話。”反正也沒人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随方擡頭苦笑:“原來是這樣,大郎君确實對我示好過,想來隐衛有不少人被大郎君接觸過,居然被你看見還記到今天,是我命該如此,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