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自己沒本事兒還怪上别蟲了。”
“千萬年來的傳統就是雄蟲給雌蟲提供精神力,真厲害,要否認曆史嗎?”
“這件事軍部就沒有一點兒責任嗎?為什麼偏偏今年出了這麼多問題?”
“什麼疏導中心真是好笑?我想要多少就娶多少雌蟲,用得着去給别蟲打工?”
“......”
留守陣地的雌蟲們不甘示弱,強烈反擊。
“沒本事?你有本事!!!你全家都有本事,二十億軍蟲就挑出來八千隻你說沒本事?吃飯都還要蟲喂的廢蟲有什麼本事在這裡放屁!”
“是,雄蟲就是該給雌蟲提供精神疏導,千萬年前是,現在也是,你很懂曆史?上過幾天學?文盲。”
“少轉移焦點,這就隻是軍部的事嗎?你的意思是全帝國隻有訓練的時候才會有雌蟲發生精神暴動?”
“沒誰逼你去!!讓你說話了嗎?”
“......”
果然單方面的輸出永遠沒有雙方激情互怼那麼精彩。
易钊潛伏其中,瘋狂滾動的字條讓他沒辦法精準識别出每一句話,但光從那些他能夠捕捉到的字條,就能知道,就算雌蟲要上班,也不妨礙他們偷摸溜進廁所發表自己正義的感言。
雄蟲寡不敵衆,這場在公共論壇上的唇舌戰以雌蟲大獲全勝而收尾。
“我祝你們永遠研制不出來!等着吧,看你那疏導中心有誰願意去。”
留下這麼一句話,雄蟲們‘揚長而去’,細看步子有些雜亂,明顯是氣狠了。
易钊看得津津有味,原本的瞌睡消失的無影無蹤。
樂子看完了,看似風平浪靜,事情就要結束,其實仍有許多問題等着他們去解決。
雄蟲的不滿不會因為吵不過雌蟲而得到絲毫的緩解,相反,隻會越來越深。
惱羞成怒的雄蟲任何發洩自己的怒火?
答案近在眼前。
或許等他們退出終端,回到自己的‘主場’,就會有蟲遭殃。
當然,目前也隻是猜測。
易钊更傾向那些大膽發言的都是未成婚的雌蟲。
還有另外的一件事——那‘三百’隻在訓練中失去精神力的雌蟲。
目前所有宣告精神力已經崩潰的雌蟲都以送回家中。
年紀輕輕便失去最重要的東西,不敢想象他們将面對什麼。
另外,讓他更擔心的是那些蟲子會因為受不住壓力而洩露了他們的計劃。
越是往深處去想,易钊就越是擔憂,仿佛已經看到了事情敗露後被拉上斷頭台的樣子。
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決定詢問戾:
“精神力失控的二百名雌蟲怎麼樣了?”
“全部送回去了。”
雌蟲回答。
“他們會怎麼樣?”
失去精神力的雌蟲如果家蟲足夠重視,會幫助他們去找一些不會用到精神力的工作,有的也會選擇和另外失去精神力的雌蟲或者雄蟲生活在一起,有的則是淪為玩物,供蟲取樂。
這些,他沒有告訴雄蟲。
“斯普會在每一隻蟲子的身上了追蹤儀,生命體征記錄儀,如果遇到了危險,他會及時趕過去。”
雄蟲并沒有感覺被安慰到。
“如果他們...”易钊有些說不出口,“...迫于無奈曝光了巴坦特和戾呢?”
“有錄音器。”
“......”
易钊歎口氣,不再追問。
自己能想到的,别蟲自然也想得到。
他靜默良久,好幾次想說話,到了喉嚨口又被咽回去。
最後還是戾打斷他的欲言又止。
“怎麼了?”
聽到這句話的易钊再次懷疑,戾的太陽穴是不是長了眼睛。
“你怎麼知道那麼多?”而我不知道,明明我們天天在一起。
“軍部約定俗稱的辦法.”
易钊梅開二度,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誤會了什麼。
“那之前你為什麼知道卡維的所有雌君雌侍的信息,還有達約法。”
雌蟲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雄蟲一直誤以為他們不信任他,立馬解釋。
“我很久之前就委托斯普調查,他找巴坦特幫忙才收集齊全發給我,那時候你還在昏迷,我就隻告訴了達約法。”
雌蟲說的十分認真。
“這些信息我并不知道是否有用,讓斯普調查純粹是為了更謹慎,沒有隐瞞你的意思。”
易钊梅開三度。
在雌蟲誠懇的目光中,他漸漸感到有些尴尬。
“很抱歉讓你誤會了。”
雌蟲又添了一把柴,那股尴尬漸漸轉化成了羞愧,讓雄蟲很不自在。
“抱歉,我誤會你們了。”
他有些不敢看雌蟲,于是就沒躲過雌蟲伸過來在自己腦袋上抓了一把的爪子。
“是我疏忽,不怪你”
雌蟲語含笑意。
“咳咳—”
雄蟲試圖用咳嗽掩飾了一下自己的不知所措,直了直腰闆,看見餘光裡的戾把頭轉了過去才自在一些。
接下來兩蟲盯終端的任務就沒那麼重了,大局已定。
易钊在先吃早飯再補覺和先補覺再吃飯之間選擇了後者,睡着了就不會餓了。
于是米耶來送飯時就隻看見戾一隻蟲。
“雄子在睡覺。”
雌蟲解釋。
“沒事,達約法教授讓我告知二位,今天晚上會有重要的客蟲來基地。”
戾點頭表示收到,米耶迅速離開,他們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給兩蟲送飯都要抽時間。
目送離開米耶離開,把送來的飯菜分成均勻的兩份,一份給自己,一份放回食盒留給雄蟲。
可能是發育放緩的緣故,易钊飯量回落,已經與戾持平。
一隻蟲吃完飯,收拾好碗筷,戾也上床休息,
雄蟲睡的很沉,沒有丁點兒反應。
戾膽子大了,探着半邊身體湊到對方身邊。
目光一寸寸地掃過那張他閉着眼都能将每根睫毛翹起的弧度描摹出來的臉。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戀戀不舍地躺回自己的那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