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蟲默契的坐好。
達約法笑着把蟲領進來,是米耶醫生。
他回到原位,米耶醫生在兩蟲的側邊坐下。
“我已經把裡爾醫生的猜想和我們的計劃了告訴他。”法約爾指了指米耶。
一旁的米耶一聽,猛地起身,
“謝謝雄子和上将。”
易钊被吓一跳,他擡頭看見米耶激動地發紅的眼睛,點點頭。
米耶又看向一旁的上将,
“不謝。”他說。
米耶感覺胸口有些堵得慌,坐下的時候呼吸都還沒平靜下來。
達約法微笑看看着三蟲,等米耶差不多平靜下來,又說:“目前知道這場計劃實驗和打算的蟲隻有五隻。”已經把裡爾包含在内。
“除去這五蟲,我會把我這邊的知情蟲控制在五蟲以内。”
所有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這裡隻會有一隻知情蟲。”戾率先回答,易钊緊跟其後。
“我不需要。”
戾的回答在達約法預料之中,易钊的回答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不過達約法沒有多嘴。
“好,那就開始吧,不耽誤你們回家吃飯。”達約法心情愉悅,笑眯眯的宣布。
兩蟲默默對視,兩秒後結束。
易钊一無所獲,要靠戾的臉色來行事,目前來講,實在有些為難他。
見兩蟲不出聲,達約爾眼皮一跳。
“怎麼了?”總不能是反悔了吧?
易钊一聲不吭,還是選擇了慢慢地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
戾神色不變,餘下兩隻都露出不解的神情,不明白易钊這一舉動是想表達什麼。
“這是雄子的精神力嗎?很可愛。”達約法是知道易钊的情況的,真心地誇贊道。
看着達約法臉親切的笑臉,易钊暗暗地在心頭想‘還有更可愛的’。
在他和藹的注視下,易钊緩慢地釋放出另一股精神力,還不是很熟練,花了些時間。
一開始兩蟲都還算平靜,等意識到不對的地方,均是臉色大變。
達約法還好,米耶盯着他震驚的眼神簡直快要把他身上射出個洞。
......
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那樣久。
“失禮了。”
達約法站起身說,話音未落,就不管不顧的走到易钊面前。
易钊看着瞬間移動到他面前的達約法,差點兒沒維持住表情。
他靜靜地站了半分鐘,回到原位,沉默了良久,若有所思的開口:
“雄子你獨自一蟲遊走各大星球的那些年都經曆了什麼?”
“沒什麼,隻是一般的旅遊。”
易钊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一般的旅遊嗎’達約法低聲喃喃。
“可能是在伽羅斯林失聯的那段經曆導緻的。”戾開口,易钊一瞬間緊繃起的心髒霎時放松。
米耶聽不懂,但不妨礙他的大腦迅速思考起來。
“我從未見過能同時釋放兩股精神力的雄蟲,哪怕是S級。”達約法開口,不知道有沒有聽見戾的話。
“我嘗試過同時釋放兩股精神力,沒有成功。”戾又補充。
“呵...”
易钊一聲笑打斷了即将陷入沉思的三隻雌蟲。
“說不定是不會,不是不能呢。”
看着望過來的三雙眼睛,易钊定定神,
“我也不是無意間召出這股精神力的。”
戾看向易钊,對方說出了他的猜測之一——操控兩股精神力是雄蟲,或者說高等級雄蟲的隐藏能力,不過因為雄蟲們過于懶惰自負,至今沒有蟲發現它。
“有這個可能。”達約法也點頭,隻可惜目前帝國僅存的三隻S級雄蟲精神力已經衰退,不然他一定會想發設法的去驗證這個猜想。
這與戾想法不謀而合。
“雄子是S級的蟲子嗎?”
一旁并不了解易钊情況的米耶茫然地看着三蟲說。
易钊搖搖頭。
米耶不明白。
“我的等級還在變化。”
米耶點了點頭。
“這件事暫時不要洩露出去。”達約法忽然嚴肅的說。
三蟲了然。
已知的唯一一隻可以同時操控兩股精神力的雄蟲,一旦被外界所知,掀起的風浪沒有蟲能預測出,為了防止易钊不被推上風口浪尖,他做出了和戾一樣的選擇——隐瞞。
四隻蟲各懷心思,安安靜靜的坐了好一會兒,達約法第一個從思緒裡跳出來。
“兩位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們的嗎?”
兩蟲搖搖頭,這次是真沒了。
“好了,那我們一起去檢查吧。”
他起身,語氣輕快,躍躍欲試。
“教授,你...”米耶欲言又止。
“不用管,走。”
另外三蟲陸續起身,跟在達約法身後。
——
檢查室很深,易钊跟着一行蟲七拐八拐了将近二十分鐘才到達這個隐秘的空間。
推門進去看清内部的那一刻,易钊瞬間了然戾為什麼會主動告訴達約法他的秘密,這樣的地方,怕是連他祖上十八輩得過什麼病都查得出來。
易钊臉色微沉,他有些忐忑,生怕自己還有什麼殘留的地球人特征引起這幫蟲的注意。
“沒事。”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輕聲,他轉頭看見一旁的戾正一本正經地目視前方。
内心的不安被奇異的安撫,他平靜了下來。
“這些設備都不會對蟲子的身體造成任何損傷,放心。”
也不知道說給誰聽,達約法忽然來了句。
“開始吧,雄子。”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如戾所言,非常的順利,也如達約法所願,他們發現易钊的大腦發育之于之前又有了不小的變化,不過仍沒有升級的迹象。
得到數據的達約法心滿意足的離開,留下米耶善後。
“雄子,上将接下來想要做什麼?”
米耶按捺住内心的着急,禮貌詢問二蟲。
“沒有,帶我出去吧。”易钊回答。
米耶心下一喜,面上依舊沉穩。
“好的,跟我來。”
最後易钊站在大門口,看着米耶火急火燎離開的步伐,暗自覺得好笑,帶路的時候急的像是要跑起來,卻不得不硬壓着,但原本半小時的路程還是隻花了二十分鐘,真是難為他了。
“走吧。”
易钊收回視線。
這一趟花費的時間遠遠超出了兩蟲的預料,回到小樓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兩蟲在基地隻是随便吃了一些墊肚子,現在都已經餓得不行,尤其是易钊,在飛行艦上就提醒戾提前買好飯菜,而且還是加量的四蟲份。
他腳下生風,差點兒把戾甩在身後,看見門口沒有餐盒,進門直奔廚房,理也沒理熱情地迎上來的小管家。
坐上飯桌了,倒是沒忘了戾。
“上将快來,還是熱的。”
戾不急不緩的脫掉外套疊好放在桌上,大步走向餐桌。
易钊噼噼啪啪的打開了所有餐盒,同樣的菜是裝進同一個大容器裡的,他不知道戾介不介意他們共用一個‘鍋’吃,十分糾結要不要拿碗出來盛。
最後還是戾替着急得快跳腳的易钊做了選擇。
“就這麼吃吧。”
得到準許,易钊立馬埋頭,吃的忘卻自我。
等吃飽喝足,他拍拍肚子,滿意的離開餐桌,戾緊随其後,留下一桌子狼藉給小管家。
“辛苦了!”易钊樂呵呵的沖小管家喊了句。
“不辛苦不辛苦。”小管家吭哧吭哧的回應。
戾端着水杯,小口小口嘬着水。
吃飽飯,易钊一時懶得動,癱在沙發上裝死人,今晚或許就是他最後一個無憂無慮的晚上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他的計劃,他不得不再次思考起今後的打算,實驗一天不結束,他身上的罵名去一天除不去。
雌蟲珍惜雄蟲,但不是所有雌蟲都會對雄蟲殘暴的行徑‘寬容以待’。
并且雖說雄蟲大都自私高傲,但迪卡那樣的極品變态仍是少數。
更何況戾還是一名上将。
一個聲名狼藉的平民雄蟲如何憑自己的能力在蟲族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