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不是這樣的,他不該死在這裡。”
“我還有很多劇情都需要他活着才能完成……”
慕年已經沒有力氣對系統說話,隻能用有些微弱的心聲回他,那聲音滿是堅定和倔強,隻是不知道他這樣自欺欺人的話是能騙得了誰。
系統似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是,就算劇情不是現在這樣的,可他的結局也是一個死啊……不過早死晚死的問題了。
它現在就是很後悔,早知道就不告訴年年了,哪怕事後生它的氣也好過現在這樣。
慕年已經聽不清系統是不是又說了什麼了,他拼盡全身的力氣,忍着頭疼,朝着門口的位置爬去。
他想,即便是要死,也是他先死在前面,他怎麼能死在現在呢,不可以……
他不可以……
酒店房間的布局他并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即便他爬出這間房門口,外面還有相連起來的一間大客廳和玄關,距離能離開這裡的房門口還很遠。
眼看距離房門口越來越近,如何打開門成了一個問題,慕年用力撐起上半身,半趴在門上朝着房門把手伸去,他手抖的很厲害,手上也沒太大力氣,手放在上面,卻就是沒往下擰的力氣。
他咬牙,嘴都要被自己咬出血,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勁兒,下半身用力,将胳膊壓在了門把手上,上半身的重量壓了下去,終于将門擰開了。
不過這一下之後,他整個人都有些虛脫的了,臉色白的吓人,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
打開門,看到房間外面是一間更大的客廳,慕年眼眶控制不住的紅了,他不敢想傅淵還有多久會找到這裡來,隻能在心裡祈禱他能來的慢一些,在慢一些……
在多給他一些時間……
他不敢讓自己停下來,即便手腳都是麻木的,即便身上到處都很痛,他也不敢停下一秒。
慕年沒有想過,卧室房門幸運的沒有被人從外面鎖上,可套房的門口那就不一定了。
系統是知道房門的被人鎖死的,隻有用房卡才能打開,年年又哪裡有什麼房卡?可它現在看年年的樣子,也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他了。
此刻這家酒店外面,傅淵已經帶着人找來了,整個酒店的進出口都被傅淵帶來的人圍住了,根據慕年身上的定位,從剛才前十分鐘起,慕年身上的定位就停了,位置停在了最上面不動了。
傅淵帶着一群人進了酒店,二話不說直接朝着酒店的電梯位置走過去,酒店的經理和工作人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一看這陣仗,還以為是來酒店找人幹仗的,酒店有規定,不能就這樣放人上去。
工作人員上前嘗試去攔人,都被傅淵帶來的保镖攔住。
傅淵和幾個保镖徑直進了電梯,按下了最頂層的按鈕。
等待電梯上升的時候,傅淵一直在盯着定位,他發現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靜止不動的紅點又開始動了,隻是這變化太輕微,紅點移動的速度就好像在原地踏步一樣,他一開始才沒有察覺。
傅淵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但很難不往那些不好的地方去想。
一顆心都揪了起來,面色緊繃着,眼神更是無比陰沉,此刻他恨不得自己能有雙翅膀直接飛上去。
終于“叮”的一聲,電梯停在了最頂層,電梯門打開,傅淵和保镖們沖了出去。
整個頂層也隻有三間豪華總統套房,根據年年的定位,傅淵直接來到了他所在的房間外面。
“老闆。”
立刻有保镖示意了一下,上前開門。
保镖的職責就是保護傅淵的人身安全,裡面的情況未知,不排除還有更多匪徒埋伏在裡面的情況,他們不會讓傅淵站在最前面去開門。
保镖嘗試了幾下,沒有門卡怎麼也打不開。
他們來的匆忙,酒店的工作人員也沒跟着上來的,現在去找房卡也耽誤時間。
房間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可代表年年定位的紅點一直在以龜速的速度移動着,傅淵根本就等不下去了。
“起開!”他拽開擋在前面的兩個保镖,擡腳直接朝着房間門口踹了上去。
以他S+的頂級Alpha體質,門瞬間被他踹了出去,撞在門後的牆上發出了一聲震天的聲響,又彈了回來。
不等身後的保镖先進去,傅淵第一個就朝着房間裡面沖了進去。
“年年!”
一進房間,傅淵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客廳地闆上正在朝外爬的慕年,他眼瞳微震,心底克制不住的湧起一股戾氣以及說不出的心疼。
心髒都跟着重重的跳了兩下。
慕年剛才被那突然的一聲巨響吓到了,可是他那個位置也看不到玄關後面的大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以為是傅淵找來了。
果然,緊接着他就聽到了傅淵的聲音。
慕年擡頭,看到朝着他沖過來的傅淵,這讓他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難看。
“年年!”
傅淵沖過來,根本不在意慕年身上的狼狽,一把就将人從地上抱了起來,他動作着急卻又小心翼翼的,生怕将慕年弄痛。
直到将人抱進懷裡,他這才發現懷裡的人抖的厲害,臉色也白的吓人,這讓他的臉色也跟着變得很難看。
慕年其實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可看到傅淵過來抱他,他立刻急的眼睛都紅了,伸出手顫抖的死死的抓住他,另一隻手用力的擡了起來捂向他的口鼻,發白幹燥的唇瓣張開,“走……”
他用盡了力氣,急的眼淚不斷從眼眶裡滑落,才從喉嚨裡擠出了一個虛弱的帶着顫音的走字。
他全身顫抖的被傅淵抱在懷裡,眼神滿是焦急和恐懼,整個人都被惶恐和不安充斥包圍。
傅淵呼吸一窒,不是因為被慕年捂住了口鼻,而是此刻心底的心疼急劇翻湧上來,将他整個人淹沒,讓他心裡一陣抽痛。
他不知道慕年是為什麼而恐懼,如果知道慕年是因為擔心他,恐怕更要不知道心疼成什麼樣。
慕年還在不斷張嘴,他虛弱的已經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可看口型,他一直在對傅淵說“走”,一隻手一直堅持的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捂住他的口鼻,怎麼也不松開。
傅淵下意識将慕年抱緊,懷裡的人失而複得,他也顧不得其他,尤其是此刻的年年一直說走,更讓他心亂如麻,他起身抱着慕年就出了房間,大步朝着酒店外面走去。
等着坐電梯下去的時候,直到看着終于不在房間裡面了,慕年一直緊繃的身體才終于放松了,身上的力氣一下沒了,手脫力的從傅淵口鼻前落下,眼前的世界都變得模糊。
能撐到現在,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心力。
直到昏迷過去的那一刻他還在想,他還是慢了……
也不知道傅淵意識到了不對沒有,一定不要出事……
“年年?年年?”
看到慕年又突然昏迷過去,臉色慘白慘白的,額頭上滿是冷汗,怎麼叫都沒有意識的樣子,傅淵瞬間不受控制的被一種恐懼的感覺環繞,心髒沉甸甸的,眼角不知何時悄然爬上了一抹猩紅,眼裡彌漫上了一層陰霾。
他低頭,鼻尖湊近年年的鼻子,感受到了他的呼吸之後才又讓自己快速鎮定下來,隻是呼出的溫度有點高,他又側臉在年年額頭上貼了貼,果然有些發燙。
傅淵将懷裡的人抱緊,電梯到了一層之後,腳步不停的抱着人又大步出了酒店,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