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去洗漱,潘喜荷才發現自己的東西落在了衛生間。
羞得他臉頰直發麻。
僵硬着身體把東西藏好。
失眠到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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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潘喜荷起床做早飯,又熱得後背衣服被浸濕。
唐晴去廚房喝水,打着哈欠,睡眼惺忪,調侃了句:“你怎麼這麼愛流汗?”
油煙機聲音大,潘喜荷沒發現背後來人,被她吓得渾身一凜,回話的聲音都變了調,“啊,我比較愛出汗。”
又想起昨天的事,心中懊悔萬分。
他昨天沒洗澡,她這樣說,是不是在暗示他身上有汗臭味?
劉意連忙聞了聞自己的衣服,窘迫地問:“是,是有味道嗎?”
有味道?唐晴挑了挑眉?
現在勾引人都這麼直白了?這種調情的話也敢說?
她笑了笑,搖頭說:“沒,就是好奇問問。沒事,你做飯吧,弄好了叫我。”
“嗯好。”
兩人就這樣半尴不尬地度過了一天。
直到晚上王馥清打來電話,說是讓她去一趟。
她這個嶽父向來脾氣好,情緒穩定,從不和誰紅臉。
所以從他的語氣,也聽不出劉意到底告了什麼狀。
唉,劉意的話可以不管,但金主的話得聽啊!
唐晴輕聲哀嚎,換了身幹淨的外出衣服,拿上手機出門。
臨走前還告訴潘喜荷,今晚大概率不回來,讓他把門鎖好,不用等她了。
潘喜荷也囑咐她路上小心。
坐上出租車,唐晴才覺得哪裡不對。
怎麼潘喜荷一個男傭,搞得像是家裡的男主人。
不對不對,肯定不對。
但潘喜荷隻是小問題,怎麼應付劉家人才是頭等大事。
唐晴一路上都在絞盡腦汁想着說辭與對策。
又祈禱着劉意那個讨人厭的媽最好不在家。
到了劉宅唐晴總算放心,劉莫華今天的确不在。
她就說他們怎麼敢把人叫到劉宅去呢!
進了一樓大廳,王馥清端坐在一張豪華單人椅上。
身側還擺着套精緻的茶具。
古典美人圖一般。
他身後的小晚,正朝她燦然笑着。
唐晴咧嘴笑了笑,揚聲道:“爸,劉意呢?”
王馥清緩緩擡眸瞧了她一眼,輕啟紅唇,“他在房間。我先和你談談,坐吧。”
小晚得到示意,把唐晴請到王馥清左側的沙發上。
“嗯,爸,您說。”
這聲爸其實叫得很難。
唐晴沒有父親,自幼缺少父愛,沒有叫誰爸爸的習慣。婚前婚後都沒稱呼過王馥清一聲爸。
還是前幾個月,她帶着大肚子的劉意回家,三人談了一次心,才讓唐晴改了口。
實際上是因為王馥清給了太多錢,唐晴心甘情願。
而且自從叫了一次,她就對這個稱呼上了瘾。
擁有一個溫柔冷靜、内心強大、處事不驚,還愛孩子的父親,是她内心深處的渴望。
所以有時候她也覺着,娶了劉意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他讓自己有了體驗父愛的機會。
王馥清放下茶盞,擡眸看向她,淡淡說道:“他看起來很委屈,但并沒對我透露太多。隻是說了很愧疚,沒能為唐家生一個女孩。”
“但我的孩子,我自然比誰都了解。唐晴,”他看着唐晴,聲音柔和卻又帶着不容反駁的氣勢,“你應該對他好一些。”
他沒說太多,但唐晴卻覺得自己被他完全看透了。
好似被人扒了衣裳,身體暴露在空氣中。
不過唐晴是個臉皮厚的。她冷靜得很快,眨眼之間就回過神來,立刻點頭應道:“哎好,知道了爸,我以後肯定不會讓他傷心,您放心吧。”
見她認真應下,王馥清點點頭,看了一眼小晚。
小晚會意,轉身上了樓。
沒兩分鐘,劉意就匆忙從電梯走了出來。
其實他想從樓梯跑下來的,奈何月份大了身子笨重做不到。
見到唐晴,劉意鼻尖一紅,兩滴淚便順着臉頰落了下來。
他走到唐晴面前,撲在她懷中小聲嗚咽着。
“壞死了!你怎麼才來!不想要我了嗎?”
唐晴摸着他的頭,夾着嗓子哄:“寶貝我這不是來了!你不在家,我想你想得都快崩潰了。”
“昨晚我就想沖過來把你帶回去,就是怕你氣還沒消。”
劉意輕輕錘了她肩膀一下,嗔道:“撒謊!你要是昨晚來,我就昨晚和你回去了!”話剛說完,又破涕為笑。
此事算完。
他要的就是這個。
看到唐晴為他心急,為他焦慮。
思念他,迫不及待來接他回家。
這就是有夫家的好處啊……
他以後一定要好好修複和媽爸的關系!
王馥清又讓小晚給劉意裝了些營養品,才叫司機将兩人送了回去。
一路上唐晴與劉意都緊緊貼在一起,即便是下車,兩人的身體都沒離開超過三秒。
短短一天而已,快把劉意想瘋了。
她再不來,下午他就自己回去了。
他實在無法忍受沒有唐晴的日子,一晚都不行。
活不下去。
二人現在好得宛若蜜月。
唐晴攬着劉意的腰扶他上樓。
這棟樓沒有電梯,她廢了好大的力才将人扶上去。
開門時,她擦了擦頭上的汗,心想絕對不能再忍下去了。
待會兒就和劉意說,讓他朝劉家要套房出來供兩人居住。
不然的話,以後孩子上學沒有好的學區房怎麼辦?
這是他劉家應盡的責任!
正想着如何不着痕迹地開口,門剛打開,就聽到了劉意一聲帶着憤怒的驚呼。
“你怎麼在這兒!我不是說了讓你這幾天放假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