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八卦好奇的,還顯得自己有非分之想。
“須臾,詩很好。”删減過後,宋初揺才點了發送。
須臾回得很快,但也隻是一個“嗯。”
宋初揺拍拍腦袋,這個人啊,跟俞知一樣可惡。
“未妍,你可以叫我阿澤。”俞知敲完這一行字,才發現天已經黑了,而自己正隐匿在這黯淡中。
宋初揺才發現他之前發的信息:“我叫阿澤。”
想想别人都這麼直白了,自己也就把大名發過去了,“你好啊,阿澤,我叫宋初揺。”
宋初揺發完後,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沉默。挂壁鐘嘀嗒,俞知抽了根煙,缭繞了他的容顔,顯得頹然的美。
俞知原先的臉有些陰柔,白得能在照片中曝光,可是因為這幾年的工作,小臂肌肉線條結實,臉部也硬朗了些,像是烏鴉羽翼上落下一片,鑲嵌在他的眼上,變成睫毛,構成了妖冶的視覺享受。
他是從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那天,是宋初揺拒絕他的,可是宋初揺卻不知道,在這之後,他學會了抽煙。
樹色青溶溶的,16歲的俞知還沒有進少管所,就在打完籃球後,一邊用毛巾擦汗,一邊聽着錢力發牢騷。
錢力曾經也是“金色搖籃幼兒園”的一員,和宋初揺也認識,這些年都不曾“欺負”過俞知,俞知倒是不抗拒他的“膩歪”。
因為錢力長得極其好看,剃個寸頭更顯得骨相之中,天庭飽滿,鼻梁挺直,可惜不近女色,隻近俞知。
兩個皮相優越的男生,還腿長腰細,整日耳鬓厮磨,不免傳出很多桃色信息。
高中的生活壓抑乏味,剛上高一的俞知被錢力拉着要去跳舞,說要在“新生才藝大賽”上展示一下。
俞知哪裡願意,“Идикчёрту!”(滾尼瑪的),一句俄語出口,錢力又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雖然不讨喜,卻是班級的第一,年級的第一,甚至琴棋書畫,跳舞作詞,樣樣精通。
錢力渴望成為他,卻又害怕,因為他不知道成為這樣的人,到底要付出些什麼?
“俞知!”宋初揺是高中部的學姐了,她抱着一摞書,跑向俞知。
“俞知,恭喜你,成為了高中生,即将開始漫長的煉獄挑戰!”她笑得很溫柔,一笑嘴角會有兩個小梨渦,有些天然的呆萌。
錢力見到宋初揺,因為好久不見,宋初揺又瘦了很多,就攬住了俞知的肩,“學姐,你可别打這人主意,他是我男朋友。”
錢力賤兮兮的,對着俞知上下挑逗。
“你在聽什麼?”,俞知指指宋初揺的耳機,宋初揺便把其中一個拿下來給他聽,“是《trouble maker》。”
“哎,這曲子舞蹈最近挺火的,不如……”錢力努力擠進他們的談話。
“你喜歡?”俞知歪頭,将耳機拿下來。
“嗯。”宋初揺聽見她的問話,一面收起耳機,一面眉飛色舞說這個音樂多妖娆。
待宋初揺走遠了,俞知拍了拍錢力,“就這個了。”
少年漆黑的眼中似乎變得金屬光澤般,微露鋒芒。
迎新晚會排場很足,字正腔圓的主持音過後,就是群英荟萃的“校歌”合唱。
宋初揺一邊合唱,一邊用雙眼掃視觀衆席,人頭攢動,實在太多了,她找不到俞知。
合唱結束,“群英荟萃”下台,為了隊列整齊,宋初揺穿的鞋跟有些高,走起路來慢且踉跄。
就在她快要跌倒的時候,一個黑帽、黑衣、黑褲子的人走上台,接住她。
台下一片喧鬧,口哨吹得震天。
年級主任一邊拿着喇叭說着“肅靜”,一面要學生會去督察。
宋初揺看清了他的臉,是俞知。
少年的面龐白皙水潤,壓住頭發,透過帽檐看她,是琥珀般的眼睛。
年級主任在旁,宋初揺隻好說了句“謝謝”,就下了台。
走下台的宋初揺,聽見下面學妹們的讨論:
“那個是叫俞知是吧,真帥!”
“是啊,可惜了,是個基佬,天妒我!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
“你哪裡是喜歡他,你是眼饞人家身子!”
“是啊,可惜了,不喜歡女生。”
評論一浪一浪,都是在說俞知不喜歡女生這個“事實”,還有人找出他和錢力勾搭的證據。
宋初揺笑笑,俞知,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