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什麼,我該知道什麼?你是我兄弟,或者說是姐妹,可是你拿我當什麼,發洩你控制欲的工具嗎!”俞知不去看他,覺得肮髒。
林亦然以前幹了許多俞知不能忍受的事情,但是都被俞知忍下去了。
但是這次,他傷害的不僅僅是俞知一人。
俞知,從此沒有這樣的朋友。
宋初揺聽着這樣的過往,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俞知,你說,你不喜歡她,我就原諒你。”林亦然轉頭,指着宋初揺的方向。
“原諒?”俞知聽完笑到癫狂。
“你還和以前一樣,那麼愚蠢自戀。”俞知插兜,準備走人。
“俞知,你多久沒打架了,你血液裡的躁動因子,你以為就此沉睡了嗎?”林亦然身後冒出幾個彪形大漢。
“呦,你就是那個跟我們宣戰的不男不女的啊!”
“你兄弟俞知呢?在哪裡啊。”帶頭大哥拍了拍林亦然的後腦勺,像玩弄小雞仔一樣。
“你是俞知啊?”帶頭大哥看到了準備走人的俞知。
“我是俞知。”
“但是……我和他沒關系。”
帶頭大哥聽完這句話,似乎明白了什麼,就揮舞着拳頭,砸向林亦然。
在林亦然的痛苦求饒聲中,俞知慢慢走向宋初揺。
“俞知,你做的對,你不該繼續給他擦屁股了。”宋初揺凝望着他疲憊的雙眼。
“你都知道了?江澈告訴你的吧。”俞知身體有些疲軟,就地坐了下去。
“小俞知,我錯了。”江澈雙手拉着耳朵求放過。
“江澈,給警察打個電話,不要讓他死了。”俞知說完,掏出根棒棒糖,含在嘴裡,有點苦。
“阿揺。”俞知坐着,看着天空為數不多的星星。
“嗯。”宋初揺站着,順着他的眼神,也擡眼望月。
“我累了。”俞知說完,靠在她手上,又正了正位置。
過了十幾分鐘,滴滴的警鳴聲拉響。
警察上前阻止了毆打,把他們帶走問審。
星星在天上,一切變得清亮。
星星阻擋不了月的光,正如少年的光,地久天長。
幾百次的低吟,正如撫摸上陳舊的老傷疤。
世界,烏漆麻黑,人吊挂在天上。
宋初揺的手感受到些微的濕潤,低下頭細細查看,是俞知的一滴淚。
“阿俞,你不必那麼累的,他是他,你是你,終究橋歸橋,路歸路。”宋初揺的手順了順俞知的發。
她知道,俞知經年累月的痛苦,終于在今晚得到了些釋放。
“你本來就不欠他的,俞知。”宋初揺看着這樣“心軟的神”,一時間并不知道如何勸慰。
“十幾年了,阿揺。”俞知向來是霸道的,開朗的,宋初揺很少見到這樣頹唐的俞知。
宋初揺蹲下身子,雙臂環住他的胳膊,從後面抱住了俞知。
江澈在一旁,驚訝得一邊看,一邊挪步。
“這樣,你的心,是不是會好一點?”宋初揺的頭抵在俞知頭上,絲毫不畏懼路人的目光。
第二天,林亦然沒有來上課。
第三天,沒有。
一連幾天,當宋初揺以為他轉學的時候,他頂着太陽出現了,身邊還跟着一個女孩,李文。
宋初揺還清晰記得她拿着小靈通說着“一次五塊”的場景。
現在怎麼和林亦然……在一起了嗎?
李文是有名的學霸,也算是宋初揺的朋友。
林亦然雖然臉上有點傷,但是掩蓋得很好,他看見宋初揺,迅速拉起了李文的手。
李文起先還扭捏,但是很快适應了。
宋初揺想起他的美瞳滑片,想起他對俞知的感情,腦子嗡地炸開了。
她想把他倆掰扯開,可是卻被李青青拉住了。
“初揺,不行的,李文心思單純,她一定不會相信的。”李青青歎了一口氣,拉着宋初揺去食堂吃飯。
宋初揺打完飯,就坐好,把她和李青青的飯盤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咣當!”林亦然走到她跟前的時候,他故意把手一松,飯全都砸在宋初揺腳上。
“亦然,你沒事吧?”李文的目光焦急,好像生怕宋初揺把他吃掉。
“李文,他……”宋初揺想解釋,卻被李文打斷。
“我知道,你一向看他不順眼,可是你不能用這種手段啊,你以前說他絆倒你,現在你又故意絆倒他!”李文義憤填膺,嘴巴像連炮珠。
李青青拿了些紙給宋初揺,因為是夏天,宋初揺的鞋子很單薄,宋初揺感覺自己快被燙秃噜皮了。
“李文,我不會殺敵一百,自損一千的,我把他飯弄倒了,最多他再讓我打一份,可是我的腳卻因此受傷了,我這樣,值得嗎?”宋初揺有理有據,并不想退讓。
李文顯然不是傻子,可是她現在拼命想護住林亦然。
“我不管,你今天就是要給個說法。”李文的餘光一掃宋初揺的腳,腳踝顯然紅腫了,但是仍然不讓她走。
“林亦然,你之前不是說,要我做你女朋友嗎,怎麼?”宋初揺勉強站起來,笑着看着林亦然。
“是啊,初揺。”林亦然松開了李文的手,蹲下身子,似乎是看宋初揺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