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請醫生幫忙先處理宋初揺的傷口,醫生偏說要排隊。
“砰!”俞知拍了一下桌子,把全場的人都吓到了。
宋初揺捂着頭,拉了拉他的衣服。
俞知回頭看着宋初揺怕他惹事的表情,慢慢平複心情。
他轉身請醫務人員給了他擦傷的藥水。
這樣能控制情緒,禮貌待人的俞知,很乖。
俞知湊近宋初揺,小口吹了吹她的額頭,又拿紗布把周圍的血漬擦掉。
血冒得有點多,俞知看着有些不忍,就塞給她一顆糖。
“吃吧,會舒服點。”俞知一邊說,一邊認真上藥。
宋初揺卻離俞知更近了些,兩人的嘴唇差一點就相碰。
“對不起。”俞知有些驚慌失措,下意識開口。
宋初揺的傷口抵了一下俞知手腕上的手表,疼得她哼了一聲。
宋初揺突然想起俞知說林亦然那句:呦,原來還是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
她感覺很奇怪,就按住了俞知的手,“為什麼你……”
俞知似乎看出她的欲言又止,“我可是鑒茶一流的高手啊!”
“鑒茶?什麼啊。”宋初揺聽得迷迷瞪瞪的,俞知卻不肯多說了。
宋初揺晚上回去比較遲,俞知有點事,就讓江澈陪着她。
林亦然家好像就住在學校附近,他看見送宋初揺,似乎很驚訝。
林亦然頭發似乎剛洗過,偶爾會滴一兩滴水,水從額角落入襯衫,把衣服打濕了一片。
他似乎,有點不對勁。
宋初揺走上前,試圖要個說法。
可是她走近,卻看見了……
她看見了,林亦然眼睛裡的……美瞳滑片和微微鼓起的胸部。
她腦子裡都是俞知的話,“男不男,女不女。”
“宋……姐姐。”
“看夠了嗎?”
林亦然被看得臉色不大好,嗆了宋初兩句。
“姐姐?”宋初揺内心似乎有點抗拒。
“是啊,我比你小一歲,姐姐……你已經老了。”林亦然拉了拉自己的胸口,笑得千嬌百媚。
江澈買了塊雞排回來,就看到這副場景,不知道的,還以為林亦然和宋初揺鬧“婆媳大戰”。
額,宋初揺是婆婆,因為在江澈看來,此刻的林亦然太太太嬌了,就是比女人還女人。
宋初揺腦子轉得飛快,“你一開始就針對我,是因為……”
“姐姐,才明白啊,俞知哥哥,才是我的目标。”林亦然此刻發出細嫩的聲音,把宋初揺激得打顫。
“到底是今天沒有日行一善,才遇到這種奇葩。”江澈一邊吃一邊感歎。
“炊事班女婿,您吃相不是很好看。”林亦然很神奇,他越過“江澈”這個名字,直接打入内部,叫了他的綽号。
他似乎是在處心積慮,拉近距離,可是話裡又帶刺。
江澈埋頭苦吃,不敢擡頭看他一眼。
“我不吃你那一套,林亦然。”俞知拿着個袋子,從馬路對面走過來。
宋初揺看見他,明顯愣了一下。
“你怎麼回來了?”宋初揺腦子嗡嗡的。
“不回來,看你被欺負死啊?”俞知把袋子裡的藥膏遞給她,用手輕撫她額頭上的血痂。
“這個藥膏早晚一遍,記得不要吃刺激性食物,還有……”俞知正在耐心跟宋初揺叮囑事情,林亦然卻耐不住性子。
“俞知,你是看不見我的存在嗎?”林亦然冷哼,眼裡火花四溢,滿是算計。
俞知把手裡的汽水瓶壓扁,變形的易拉罐随手就砸在了林亦然肩膀上。
“嘶—”林亦然痛叫。
“别跟我裝啊!”俞知忍不了,想過去扇他。
少年心事,溺亡于藍鲸海域,又是糅合了多少粘着劑,才能緊閉雙眼,使愛恨也不酣暢淋漓?
“習習如風,貴在自知。”林亦然閉起眼睛,慢慢說出這句話。
俞知聽完,似乎是被電擊了一下,慢慢停下了揮舞的拳頭。
林亦然是單親家庭,和俞知打幼兒園就認識了。
俞知一直把他當朋友,一直到初二,都是。
這句“習習如風,貴在自知。”是他送給俞知的書裡,俞知随意謄抄的,沒想到那次居然得到了老師的賞識,所以難以忘記。
“林亦然,你并不喜歡我,你不用因為所謂的在乎,扭曲自己的本心。”俞知靜定的雙眼,注視着看似滑稽可笑的林亦然。
“本心?”林亦然突然笑起來,表情冷冽傷痛。
“你的本心又是什麼?是宋初揺嗎?”
“你所謂的不扭曲,就是這麼多年談了一個又一個女朋友,隻為了所謂的玩樂,還隻是為了躲避我?”
林亦然将腳邊俞知扔過來的瓶子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這麼多年,你還是不明白,垃圾就是要扔進垃圾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