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呆呆的”,俞知還是想着“辣手摧花”,摧這個“呆花”。
“你的包裡都沒有東西吧!你回家肯定不學習吧,你哪點比得上沈清輝?”“呆花”三連問,又把俞知整懵了。
宋初揺轉着臉,湊近瞧着低下頭要發作的俞知。
“你不行吧!”
“害,我就說!”宋初揺一邊一臉“我懂,我了解”的樣子,一邊做好了逃跑的打算。
宋初揺雖然對俞知不感興趣,但是也好賴被迫聽了些他的事迹。
俞知換女朋友很勤,個個基本都是“校花”級别。
宋初揺覺得俞知天天和自己“作對”,肯定是太無趣了,換個花樣整人。加上俞知天天吊兒郎當,便更加算不上喜歡俞知了。
“呵,這麼叼,做我妹妹,豈不耽誤你考清華北大?”俞知不慣着宋初揺,專捅她心窩子。
俞知的眼神變得有些直勾勾的,盯着宋初揺,盯着她因為無助咬起的唇角。
他的姑娘,真的很可愛啊!
今晚就先放過她吧。
俞知甩起外套,落到他的肩上,帶走一衆迷妹追随的目光,悠悠走掉了。
宋初揺看他走遠,松了一口氣。
如果說候鳥會因為四季輪轉飛越,那宋初揺什麼時候能看到自己呢?
哪怕一點點。
俞知回身,看着漸行漸遠的宋初揺,他的舌尖抵了一下臉頰,朝嘴裡塞了根棒棒糖,雙果味,帶着膩。
接下來的日子,俞知總是不知疲憊出現在宋初揺身邊,可是卻一直沒有說話。
追随,是他的目光所及。
這些目光,就像是歲月的歹徒,深刻地烙印在宋初揺心裡,窩成種子,直到哪一天破土發芽。
“喂,你小名叫什麼?”終于耐不住,俞知拉住了她的胳膊,饒有興緻的樣子,讓宋初揺覺着他似乎是太閑了。
“問這個做什麼?”宋初揺溫聲細氣,低着身子整理箱子。
那是月考前夕,南川中學獨特的風景,就是一個個同學把收納箱拉出來,放在天光下“晾曬”。
宋初揺的脖子挺白的,一縷發滑落在肩上,又被她甩起來,似乎有着那十七八歲該有的肆意。
“姝姝。”宋初揺的眼睛很大,此時像是蓄了水,在俞知面前忽閃忽閃的。
“豬豬。”俞知說完,隻見宋初揺翻了個白眼。
“謝謝你。”俞知的眼睛笑得眯了起來。
風過野地,萬物抽芽,正如少年的心裡枝桠瘋長。
“啊?”宋初揺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謝謝你……來到南川中學,姝姝。”俞知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
他不想他的愛意,就此淹沒在野草連天的夏日。
可是,他的姝姝,還不懂愛……他。
月考過後,放了一天假,李青青約她去“鬼屋”。
“初揺,你去沒去過鬼屋啊!”李青青直着腦袋,昂起頭,與她的高挑個子形成對比,有些滑稽。
“沒有。”宋初揺看着“鬼屋”外的裝潢,一個頭兩個大。
血液,骨骼,屍塊,這些瘆人的一切組成了“鬼屋”。
雖然是假的,但是宋初揺膽子着實不大。
“鬼屋”開在商場裡面,離學校很近,放一天假,南川中學的學生很多都聚集在這裡。
俞知恰好帶着死黨江澈轉到了這裡,擡眼一看,他便來了興趣。
“嗨,姝姝。”俞知做着鬼臉,大長腿邁了幾步,就走到宋初揺面前。
“怎麼,不敢進去啊。”江澈看着李青青,是明目張膽地嫌棄。
李青青手肘就要發力,想要揍江澈。
他們倆,之前濃情蜜意,火花帶閃電,現在卻成了仇人。
“誰不敢啊,是你吧!”李青青一點都不示弱,推了推江澈的脊背。
宋初揺瞧着抱臂看熱鬧的俞知,又瞅了瞅商場旁的美甲店。
“俞知,打個賭吧。”宋初揺溫聲細氣,霧眼朦胧看着俞知。
“什麼賭?”俞知想要伸手摸她的頭,卻被她躲掉了。
“一起玩鬼屋,誰先出來,誰就赢了,輸的人——打耳洞!”宋初揺眯了眯眼睛,做出“KO”的表情。
俞知此時卻愣了愣,旁人不知他在思索什麼。
“好。”他仍舊帶笑,率先走了進去,買了四張票。
宋初揺想要說什麼,被俞知打斷,便被李青青拉着,陷入一片漆黑。
突然,有一處光亮,宋初揺看到了一個被倒吊的男子。
他,是個屍身。眼眶凸出,雙手扼住了喉嚨,濕漉漉的繩索圈住了他的腳踝,他的左腳還趿着木屐。宋初揺看見他腿上擴張的筋絡好像還在跳動,青色的,紫色的,甚至血色的脈絡突然布滿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