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大人客氣,晚輩初出茅廬,以後有不到之處還望大人海涵”
“哈哈哈……”王崇敏捋胡大笑,聲音大得生怕被歌舞聲蓋住,不遠的安重再聽不見,“就憑安将軍這般人才,未來大有可為!來……幹杯……”
二人喝下一杯後,王崇敏又着意将身子側向安一緩,挨得近些,二人低頭私語不斷,間或透過停頓短促的歌舞聲還能聽見王禦史誇張得有些過分的笑聲。
安重看着舉止親昵的二人,一臉忿忿地仰頭幹完杯中的酒,随後起身抱拳向周朝,借由身體不适提前甩袖離場……
一曲舞畢,粟米微微張嘴打了個哈欠……
“皇上……每次舉行宴會都是跳這些舞,都沒個新鮮的,你就沒看膩嗎?”
周朝正看那一個個楊柳細腰看得起勁,剛想回不膩時,又猛地對上粟米一臉期待的目光,忙呵呵笑着,“有點……有點……”
“愛妃是有什麼好建議嗎?”
粟米掃過坐下的安一緩一行人,眼光酸溜溜地落在挨着他坐着的一旁的白容清身上……方才周朝望着白容清直恨不得生吞活剝的目光她可是盡收眼底……
如此,望着洛黃倒愈發順眼了些……
她将洛黃召至面前,“皇上别瞧着洛黛這斯文孱弱的模樣,聽我父親說她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呢!七八個男子都打不過她一個……”
“哦?”周朝果然來了興緻,“我平日見着的女子都是學琴棋書畫的,這麼能打的女子倒未見過……可敢比比?”
洛黃還未答,粟米便率先道,“皇上隻管指人應戰便是”
周朝思索半饷後,随後向站在一側最後的那位侍衛一指,“就你吧”
那等随意模樣惹得粟米不滿,搖着周朝的手撒嬌,絲毫不顧及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皇上……你是不是不信啊?”
周朝還未說話,早就看不慣她這等矯情模樣的周覓歡率先道,“粟妃,你難道還看不懂嗎?你話說得太滿,父皇是擔心等下那女子輸得太慘,你臉上可不好看……”
粟米比周覓歡大不了多少,年輕氣盛不受激,聽到這話立馬拍着桌子道,“犯不着!”
她指着一旁的一排侍衛豪情萬丈地道,“你們都一起上”
“這……”那幾位侍衛猶豫着望向周朝。
“愛妃,這幾名侍衛身後不凡,随便拿出一個都是能一打十的能手……派他們同時打一個弱女子,怕是有所不妥吧……”
“皇上……不過是比試切磋而已,點到為止,不會傷及性命的……是吧……洛黛……”
洛黃一眼掃過排列成排的幾名侍衛,抱拳道,“皇上,娘娘,盡管放心,我心中有數,絕不會取人性命!”
好大的口氣!
周朝挑眉,來了興緻,向一旁的侍衛首領道,“你們就陪她玩玩”
“是!”
為首的侍衛示意之下,最先出列的乃是站在隊伍最末的那位穿着靛藍色飛魚服的男子。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寬刀,暴喝一聲,猛力向洛黃劈來。
氣勢洶洶,宛如洪水猛獸一般。
寬刀高懸,洛黃依舊氣定神閑,眸光緊盯着那男子的動作,待到快近時,她看出男子命門所在,先屈身行雲流水地躲過,之後,再運氣手向上舉起,手指收攏,隻留下拇指與食指,如一般尖細銳利的尖刀一般刺向向男子的腰間。
那男子悶哼一聲,原本繃成堅鋼一般的身體如被戳破的皮球一般軟下,舉着的寬刀“哐啷”一聲跌落在地,捂着腰間直疼得臉色發白直不起身來……
赤手空拳,不過一招便将這男子制服!
這等畫面在場衆人無不震驚,一時間偌大的宴席鴉雀無聲,似乎連空氣都靜止了。
“好好好……”許久後,周朝方才撫掌大笑,對接下來的賽事愈發期待了,他向旁一指,“你們都一起上!”
“是!”
那身穿紅色飛魚服的侍衛首領不敢大意,凝聲提劍向洛黃刺去,其他人緊随他而動。
洛黃寬大的袖擺不停地随着刀劍而動,繞在手臂上卷成一團,今日這身宮服雖美,可寬大的袖擺,逶迤的裙擺未免太過礙事,衆人入目雖是袖擺長飛,宛若漫舞,可身在其中的洛黃卻是苦不堪言。
在避過首領刺向她的那劍後,她曲腰就近從旁邊的案幾上取下一根竹筷,以筷為劍,當機立斷地刺向一旁近身襲來的侍衛甲的大腿上,再幹淨利落地拔出。
伴随着侍衛甲凄涼的哀嚎聲,鮮血四濺……
周朝捂着眼對這等血腥場面不忍直視,一面擺手道,“快快快……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