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談着。忽而一個男孩走來叫了聲郡主。商桑這才注意到原來兩人已經走到了營帳前。
喚她的藥童給了她一包草藥,說是平日裡喝了對身體好。
……
“那黎營将之事,你預備如何?”
“改日再去一趟黎府。”
“何日?”
蕭良轉過臉,刀削斧鑿的側臉線條明晰,漫不經心的一句話。
商桑卻猛然擡頭,這人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下次還同自己一起?
自己雖謹慎,時間長了,他若有心試探,難免有疏漏之處,若是暴露了該如何是好?
許是她眼中的震驚太過于明晃晃,蕭良輕咳一聲。
“侯爺有托。”
又是這一句,商桑有些頭疼。
“可我現在父親身邊,應是沒有什麼需要照顧的地方了,不必......勞将軍費心。”
商桑試探着開口,向旁邊望去,見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松了一口氣,一邊嘴上感謝,一邊想着離開,父親答應她傷勢未愈之前不會再上場征戰,可卻不安心在帳中養傷,五日裡有三日總要前往操練場觀看将士們的演練。用過晚膳後也不願休歇。商桑擔心他勞神傷思,不利于傷勢恢複,尋思着晚膳後去看看。
“咔嚓。”
蕭良手中握着的雞蛋裂開了幾條裂縫,商桑總覺自己周遭氣壓低了幾分。
“當我沒說,你随意。”
蕭良指尖輕點,那雞蛋殼瞬間剝落,露出光潔的蛋白。
“幽州如今不太平。”
商桑看着那個落入自己碗中的雞蛋愣了愣,他這是... ...在向自己解釋?
可能是誤解了她眼中的疑惑,蕭良偏過頭。
“太瘦了。”
“侯爺會懷疑我沒照顧好你。”
“哦”
京中醉仙樓一處廂房,幾人推杯換盞。花嬌柳弱的姑娘提着一壺酒走了進來,給桌上的客人分别斟了酒。繞了一圈後停留在了主位旁。
“世子爺,讓奴家服侍您喝一杯如何。”
周遭的人皆是京中纨绔,見此情景皆是見怪不怪。
他身旁的人嗤笑一聲,攬過一旁唱曲的小伶兒香了一口,嗤笑道。
“我們一行人,到底還是世子最受歡迎。”
李鸠沒擡眼,任那姑娘斟了酒過來。
卻見一個侍童進來,說是有消息要告訴李鸠,他走向那個坐在正中間的人。
主位左首旁穿藍色錦袍的人飲了一口杯中酒,攬過李鸠笑道。
“哎,尺墨過來,什麼消息連我也聽不得。讨打。”
那人是宋閣老之子宋歌,自小與李鸠關系好些,是故言語間比旁人更随意。李鸠是王妃膝下唯一嫡子,又生得秀氣,叫府中人疼得不行,久之疏于課業,世子殿下上交的課業倒有一半是出于這宋歌之手,也就是他敢同李鸠這般說話。
“這”
侍童看了眼李鸠,眼中有些遲疑,見他并不言語這才放下心來。
“原是些小事,沒來得耽擱公子們喝酒。是從幽州遞來的消息。”
“诶,我當是什麼,喝酒喝酒。”
宋歌聞言輕笑,将杯中酒一飲而盡,京中誰人不知李鸠有個溫順秀美的青梅竹馬。
他推了一把李鸠。
“你那小青梅幾時回來,過幾日哥幾個可是要喝殿下的喜酒了?”
“不是我說,你那未婚妻美則美矣,可性子古闆,未免乏味,身材嘛,更是一般般,家世倒好,屆時你娶了她,再納幾房美妾,豈不快哉。”
“這你倒說得不對了。”
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是林尚書不學無術的次子。
“那明珠郡主對殿下一片癡心,怎麼能容忍他納妾?我看殿下是享不了這齊人之福了。”
宋歌笑罵
“你一個脂粉堆裡打滾的還說上這話了。”
林曉嗤笑一聲。
“你懂些什麼。”
李鸠正了正身子。
見幾人越說越遠,尺墨連忙解釋。
“各位誤會了,邊關傳來消息,郡主可能要在邊關多耽擱幾日,穿消息來讓王妃将婚禮之事先放一放。老夫人讓我支會殿下一聲,請殿下今日早些回去。”
尺墨說完便退下了,幾個面上皆是尴尬。
“這……這樣啊,喝酒,喝酒,對了今年秋獵……”
那姑娘又靠上前斟酒,卻被李鸠推開。
衆人看着往門口去了的世子有些莫名。
“郡主早上好。”
“郡主用過早膳沒有。”
商桑走在營中,迎面走來的許多人裡不乏有将士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