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巨榮關。
已是日入時分。看守城門的士兵打了個哈欠,臉上有些疲态。
一隊車馬慢慢行駛過來。
“幹什麼的。”
一行人被士兵攔下。
身穿鐵甲的士兵面帶狐疑,大白天的,蒙着面做什麼,不敢光明正大,其間定有蹊跷。
“問你呢?說話。”
為首的一個大個子站在士兵面前,卻像聽不懂一般不發一言。
“官爺官爺”
前頭駕車的一個人扯開面紗,面部短偏狹,鼻型短闊,單眼皮,臉上被邊境的風霜吹出了許多皺紋,卻是個中原人模樣。
“這都是些正經商人。隻因車隊剛剛穿越噶馬拉特塔沙漠而來,您也知道,沙漠嘛,那吹刮着的風沙,若是臉上沒有東西蒙着,幾個月走下來,這張臉怕是不能要了。”
他上前扶住士兵,彎身拱手,谄媚不已。
“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通融通融。”
掂了掂落入手中的錢袋,士兵伸了伸懶腰,打個哈欠的功夫,那個沉甸甸的錢袋已經落入了束着的窄袖間。
“行了,過去吧。”
那士兵轉頭向看守城門的人道:
“放行。”
中原人松了口氣,正要動身。
“站住。”
一聲厲聲從身後傳來。
呂青山騎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的望着眼前的中原人,身後的士兵已經将車隊團團圍住。
“您這是做什麼,這位官爺已經搜查過了,我們都是正經商人。”
經濟乃國之命脈,故邊境雖動蕩,定北侯卻準許身家清白的外商出入,竭力維持着經濟的穩定。
中原人顯得有些慌亂。
“快到交貨時間了,買主催得緊,耽擱不得,官爺您就放我們過去吧。”
随行的士兵從剛才那個守門的士兵身上搜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
“這是什麼”
呂青山眸光一冷。
那個士兵吓得面色蒼白,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是我豬油蒙了心,副官饒命,副官饒命。”
“帶下去。”呂青山沒有給他眼神,目光落在馬車上一個個碩大的紅木箱子上。
箱子在那個中原人一句句使不得中打開,卻是一個個碼得整整齊齊的粗麻袋子。
身形瘦削矮小的中原人眼中有精光閃過,幹癟的嘴角彎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
一個士兵上前,将袋子打開,伸手往裡一探,臉色有些難看。
“回副官,是葡萄幹。”
整整五十車的葡萄幹。
呂青山望着那些如假包換的葡萄幹,皺了皺眉,凝眸幾秒,倏然将手中缰繩一緊,勒馬轉身,往木拉山的方向疾馳。
“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