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歇息。”
望着人離開的背影,李鸠臉上的笑容淡下來。一個黑影出現在身後,他偏了偏頭,面色凝重。
“去查一下你的人。”
他派的人剛查到登州的當鋪的線索,蕭良就第一時間到了登州,甚至在他之前找到了人,若說這其中若說沒有蹊跷,怕是任誰都不會相信。
黑衣人領命而去,獨留身姿拓落的少年站在如墨的夜色裡,天邊一粒圓月,繁星幾點。
商桑回到房中,不知是不是因着自己的緣故,明月閣懸着的秋羅幔帳已經換掉,月白帳子換成清一色的珠簾,瑩白的珍珠一顆顆的挂起,顆顆圓潤飽滿,瀑布似的一傾而下,其點綴着二三寶石,朱紅,寶藍在搖曳燭火中閃着細碎的光。
上次那個托盤還擺在桌上,紅漆描金的海棠花托盤,擺着滿滿當當的小玩意兒,那些外頭街上常見的小口的陶制泥人,琉璃喇叭,仙鶴燈,珠光寶氣的殿中,精緻漂亮的托盤上,這些小東西看起來可憐巴巴又不合時宜。
“郡主你去哪兒了?可把奴婢擔心死了。”
青霜拉着她的手,語氣中說不出的急切關心。
自商桑走後,她的心像是被人緊緊的握着,她一日不停的守着底下人的消息,希望能夠找到郡主的下落,隻是哪裡找得到人的影子。今天殿下身邊的侍讀突然找到她,說是郡主回來了,她心上懸着的大石頭這才放下。
郡主為何離開,這些日子去了哪裡?
宴上她沒機會問,這會子房中沒人,終于有機會将心中的疑惑說出口。
“說來話長。”
商桑沒說明原委,隻隐去一些細節,将觀中發生的事說與青苓青霜。
“對了,幫我找一個人... ...”
青苓走過來替商桑更衣,兩人坐在妝鏡台旁,她拔下商桑頭上的素色簪子,及腰的長發散開,緞子似的鋪在身後,一隻手攏住那些長發,一邊伸手去拿櫃中的花梨木妝匣。
“哎”
“怎麼這麼沉?”
青霜見狀雙手去拿那個妝匣,也是沉甸甸的,雙手發力才将匣子搬到了桌上。
“不應該呀?”
青苓望向商桑,她明明記得那日打開妝匣的時候,看見裡面有些空蕩稀疏,好多東西都被郡主帶走了,怎麼感覺比郡主走之前還要重上幾分?
她還記得那日世子是笑非笑的神情,打了個寒顫,還在擔心郡主走之前與殿下之間的氣氛便有些古怪,隻怕殿下大怒,哪怕郡主回來,與郡主之間也定會生出嫌隙,好在無事發生。
青霜臉上亦是疑惑之色。
兩人對視一眼,商桑伸手去開那匣子,被青霜攔住。
“不知匣中裝的什麼東西,怎會重了這麼多。”
她走到窗邊,取下撐着活扇窗的叉杆,回到妝鏡前,向那的妝匣伸出杆子。
青苓瞪大了眼睛,手攥着衣角,緊張地望着那根長杆,一點點靠近長方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