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突然反應過來這是激将法,心道不好,忙追了上去。
“司韶,野野!”秋樂喚了一聲,兩人對視一眼,立即後撤回來。
君念和弛舟兩人也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回到秋樂身邊。
五人相視一眼,紛紛從懷裡拿出一隻金鈴铛,他們同時點頭,随後飛身去往陳府的幾個方位。
幾次交手都有邪魔出現,他們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一再吃虧。
司韶特意向司恒衍要來克制邪魔的法陣,他們五人這幾天日日練習,此刻終于到了能發揮的時候!
随着五人歸位,他們将靈力注入金鈴铛中,之後同一時間跳起一支舞來。
夜風習習,長衣飄飄,他們手中的金鈴铛随着他們的舞姿鈴鈴作響,發出規律的脆響,傳遍整個陳府。
“吼——”
邪魔紛紛發出慘烈的吼叫,随後接二連三地倒地打滾,化成粉末散在空中。
另一邊,陳霖和鐘正榆的交手也進入白熱化的狀态。
看似是陳霖招招狠厲壓制鐘正榆,實際上,走火入魔的前兆使他靈力暴漲,橫沖直撞地流過全身經脈,他早已成了強弩之末。
鐘正榆拿下他隻不過時間問題罷了。
“伯父!”陳旭焦急不已,卻無法插手兩人的打鬥。
随後他的餘光瞥到三位長老,于是他果斷轉身奔向幾位長老求助。
一旦陳霖落入對方手中,無論對方提出什麼要求,他們都無法拒絕。
鐘正榆顯然看見了陳旭奔向三位長老的身影,他手上立刻加快了速度。
“陳霖,你在李琴娘的心裡也不過如此,”他道:“她記得陳望甯,甚至記得自己是陳家夫人,唯獨忘了你!”
“她如此薄情寡義,你念她作甚?”
“枉費月蓉對你一番情意!”
“你既然能與月蓉過六年夫妻生活,又為何不能再過六十年?”
劇烈的恥辱感油然而生,陳霖喉間傳來一股血腥味。
“你給我閉嘴!”他擡眸,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
鐘正榆見他這幅模樣,又往上拱一把火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李琴娘忘記你,是因為天天看着你與月蓉恩愛,受不了打擊才選擇忘記你?”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陳霖靈力暴漲,他揮起大刀猛得斬向鐘正榆,力道之大,所到之地出現巨大的裂縫!
“家主,不可——”三位趕來的長老見這一幕,紛紛疾呼出聲。
鐘正榆眼見幾人已經趕到,立即伸手抓向陳霖,他這一擊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甚至沒有抵擋他的攻擊。
毫無疑問他會受傷,但隻要他抓住陳霖,局勢就會立馬扭轉!
三位長老奮力奔向這邊,他們伸手欲攔,都用上了畢生最快的速度。
“啊!!!”
是琴娘!
鐘正榆動作一頓,他下意識想回頭,随後立即反應過來自己中計了,用盡力氣奮力一搏向前沖去。
“噗——”三道吐血聲響起。
陳霖怒火攻心,吐血之後仍掙紮着想上前了結鐘正榆,卻被二長老和三長老合力攔了下來。
大長老倒退數十步之後竟往後倒去,關機時刻陳旭自覺做了肉盾墊在他後方,兩人齊齊摔倒在地。
鐘正榆倒退數十步,他身形搖搖欲墜,最後竟單膝跪倒在地。
他偏頭看了一眼花月蓉的方向,發現秋樂正站在她一丈之距,她冷漠地看着自己,那雙眼像是能看透一切。
之前那聲慘叫果不其然是她搞得鬼。
……真好笑。
月蓉啊月蓉,連一個小丫頭片子都看得出我對你的情誼……你是真的不懂,還是不願意懂呢?
大勢已去,他再也不用費勁心思為她謀算。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内心的苦澀和難過再也壓抑不住,排山倒海地翻了上來。
他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正榆!!!”花月蓉大喊,眼角劃過一絲淚。
她撕心裂肺地叫喊起來,不停掙紮着想擺脫周圍無形無色的束縛。
“正榆,正榆……”
“正榆!!!”
她連連慘叫,臉上的神情變得越來越絕望。
她道:“陳霖,這麼多年的情誼,你當真要如此對我?”
陳霖推開兩位長老,偏頭看她,恨聲道:“情誼?!”
“我恨不得啖汝血肉,食爾魂靈!”
“我們之間,談何情誼?”
他拿着大刀朝着她一步步走來,臉上是真真切切的厭惡之色。
“好!”花月蓉慘笑道:“如此一來,我也沒什麼可心軟的了。”
你不要後悔,陳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