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包廂内一片死寂,隻有免提電話鈴在不間斷地響起,時刻撥動兩人緊繃的心弦。
“喂,緊急救援小組,哪位?”
在漫長的撥打後,電話終于被接聽,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透着濃濃的疲憊。
侯筝激動地跳了起來。
“老李!是我,喻聞。”
喻聞掐着手指,極力壓抑自己心中的喜悅,快速道,“申論考試當天試卷發生了錯誤,所有人都被卷入其中……”
他把所處情況簡要闡述了一下。
老李在對面刷刷記筆記。
“不僅僅是你們,所有參與考試的人全都被卷入到這個申論試卷中去了,失蹤人數以十萬計。”他連珠炮地說,“我們現在正在全力以赴解救你們。”
“有什麼進展嗎?”
“目前沒有,隻能調查出申論試卷隻是一個将人送往特殊世界的引子,而這個特殊世界被下了禁制……”
喻聞心一沉。
“寫不完申論不許離開的禁制。”
怎麼想都還是很離譜啊……
喻聞深深歎一口氣:“所以現在有人從裡面出來了嗎?”
“目前沒有,你們甚至是第一個跟外界溝通的。”老李突然壓低聲音,
“而且,主神最近狀态不太好……”
“怎麼說?”喻聞皺眉。
主神是快穿局的頂頭上司,擁有掌管各個小世界的威能和權力。
但同時,他也神秘莫測,行蹤難定,隻有極少數的人見過他,隻有他的顯赫聲名在廣大一般幹部之間口口相傳。
“這也是我的猜測,但聽說祂最近出現的頻率都變少了,絕大部分時間都獨自呆着,我想可能也是在研究怎麼把你們救出來。”
老李安慰道,“你申論好,不要緊的,努力努力趕緊出來,我們一起把其他人救出去……。”
“那個,喻老師負責的是狗血文。”侯筝在一邊怯怯地補充,“他是替身。”
“狗血文替身?喻聞?認真的嗎?”
老李詭異地沉默片刻,沉痛哀悼:“……努力努力趕緊把小侯送出來,我會給你建個衣冠冢的。”
“我謝謝你啊,别忘了給我燒點紙錢。”喻聞面無表情。
他轉向侯筝:“該說的都說完了嗎?”
侯筝點頭。
“那好,其實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我想跟你說。”喻聞鄭重道。
這件事并沒有寫在紙上,也無法寫在紙上。
但他想賭一賭。
“我之前在被卷入申論試卷的瞬間,看見了罪魁禍首。那是一隻帶着銀環的章……”
“嘟——嘟——”
電話自動挂斷了。
“怎麼回事?怎麼自動挂斷了?”
侯筝沖到屏幕面前上下檢查,怎麼點擊都是徒勞無功,急得直掉眼淚。
喻聞靠在座椅上,沖着屏幕發怔。
還好,傳播出去的信息已經遠遠勝過他的預期了。
至少幾個點他都提到,除了“章魚”這個至關重要的名詞。
不過老李他們也不是吃白飯的,更何況推理部的人也在參與救援。
那外面的人終究沒有身在其中的人更了解情況,這種種内幕恐怕還是得靠喻聞自己調查。
“别看了,我們先來吃飯。想吃什麼随便點,我有的是錢。”
喻聞關閉申論界面,轉而打開銀行卡界面,試圖用存款餘額安慰悲痛欲絕的侯筝。
侯筝瞥了眼上面一長串的數字,流下的淚水更真切了。
“我做牛做馬沒日沒夜幹活八輩子都拿不到這麼多錢嗚哇啊啊啊——”
“我是搞狗血的,狗血文作者對錢都沒什麼概念,所以給的多。”喻聞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不過我一輩子靠宋炙也就到頭了,你是大男主職場爽文,好日子還在後面呢!”
“為什麼?”侯筝揩掉淚水,疑惑道,“你這不是還有很多上升空間嗎?”
喻聞:“?”
侯筝:“?”
我們倆之間對劇情的理解是不是差了一條馬裡亞納海溝。
喻聞果斷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在侯筝懷疑的視線中,喻聞分析得頭頭是道:“你看,宋炙喜歡的人是溫聽竹,溫聽竹的替身是我。而我辭職了,溫庭蘭是溫聽竹。”
“所以故事的結局很明顯,是他們倆在一起啊。而我的前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聽完喻聞一本正經的分析,侯筝竟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喻老師,感情是不能簡單地用邏輯去推斷的,要用直覺。”
“直覺?”
“沒錯。直覺。”侯筝重重點頭。
“别說我是個新人,就連一個瞎子都能看出來,宋炙喜歡的是你,溫庭蘭喜歡的也是你。”
毫無直覺·瞎子都不如·喻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