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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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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列車人并不算多,兩人站在車廂銜接處,兩邊門一關,倒也還算安靜。

盡管票價便宜,但停靠站點多,路途時間又太長,除卻一些特殊情況,絕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更加便捷的高鐵,這也是陳聿懷舍近求遠的主要原因——不至于在這時候碰見什麼熟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顯而易見的是,他完全沒有料到會在這見到懷爾特。

懷爾特背對着他,面向窗外,語調依舊是一如既往的輕快:“怎麼,看你這樣子,是不想見到我?”

“……”陳聿懷琢磨着他的來意,沒作聲。

窗外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稻田,正值盛夏,東南季風攜着充盈的水汽吹過,吹得麥浪洶湧。

“看,”他微微側過身,指着那片幽幽的綠色,“像不像島上的海浪?”

外頭陽光刺目,猛地一下,晃得陳聿懷眼前一陣暈眩,也晃得懷爾特在他面前也看不清楚了。

那雙漂亮的湛藍色眼瞳,海一樣深沉,像是要把人吸進去,自他第一次見到懷爾特時,就是這樣一雙眼睛,低頭看着狼狽的他,那時十幾歲的少年,眼裡帶着不屬于他那個年齡的悲憫。

“先生,”陳聿懷說,“甘蓉的案子,我——”

一聲輕笑打斷了他,懷爾特的肩膀又側過來了一些,示意他也站到窗邊:“過來。”

陳聿懷不得不照做。

懷爾特有着一半的東方血統,一頭黑發,眉眼也沒那麼有攻擊性,但他的骨架絕對是繼承了他父親斯拉夫人的基因,近兩米的身高立在陳聿懷身後,像一堵密不透風的牆,将他死死圈禁在那方寸之間。

“不用緊張,盧卡斯,我隻是來看看你過得如何,和那位蔣警官相處得怎麼樣,”懷爾特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微彎腰垂下頭,幾乎是貼在陳聿懷的耳邊說話,“你知道的,你一直都是所有‘孩子’中,最特别的。”

陳聿懷頸側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來了一層。

“蔣警官是程邈的兒子,因為你與程邈之間的淵源,下起手來總會不那麼容易的,我知道,”懷爾特繼續說,“而薛萍……不,或許現在應該叫她……甘蓉?她不過是我父親曾經培養出的失敗的産物,她是什麼結局我并不關心,隻是……”

陳聿懷明顯感到肩膀上的力道加重了。

“她如果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我也确實沒法再留着她了。”懷爾特的語氣頗為無奈。

“她現在羁押在監獄裡,警察見她都要走手續,你要做什麼?”陳聿懷警戒起來。

“這當然取決于你了,盧卡斯,”他像是驚訝,又像是揶揄,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倒像是故意的,“我給了你活下去的機會,給了你名字,給了你重新站在陽光下的身份,也給了你足夠的自由……”

“盧卡斯,你可以選擇是否打開手機裡的定位和監聽設備,卻在最後去見甘蓉的時候選擇統統關掉,又在那之後不久,訂了去雲州的車票,我很難不想象其中是否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緣由。”

“我隻是,想回去看看,”陳聿懷舔了舔嘴唇,想着自己回去遲早得把那部手機給燒了,他故意擡頭直視玻璃倒影裡的懷爾特,“米歇爾先生,你知道的,畢竟那才是我長大的地方,我已經二十多年沒回去過了……”

懷爾特頓了頓,然後忽地從鼻腔裡發出一聲短促的嗤笑:“是麼?那也替我去看看你父母吧,替我問聲好。”

陳聿懷不置可否。

懷爾特對他的态度顯然并不滿意,他右手從陳聿懷的身後繞過來,最後停留在了他的脖頸前,但也隻是輕輕搭着,并沒有用力:“我很信任你,盧卡斯,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麼?”

陳聿懷耷拉着眼皮,外頭的綠色映在他淺茶色的眼底,光澤如同兩塊某種極罕見的寶石一般漂亮。

他點頭,言簡意赅。

手心在虛空中收緊,懷爾特說:“記住,誰都可以背叛我,獨獨你不可以,盧卡斯。”

陳聿懷的喉結輕輕滾動,便能擦過他的手心:“不會的,米歇爾先生。”

懷爾特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又重複了一遍:“獨獨你,不可以。”

機械女聲恰時地響起:“女士們先生們,列車運行前方到站是,沙灣南站,請下車的旅客提前整理好行李,排隊有序下車……”

火車逐漸減速,車輪在軌道上發出尖銳的摩擦聲,然後緩緩駛入站台。

“我該走了,盧卡斯。”他終于直起了身。

身上的壓力陡然消失,陳聿懷不免長舒口氣。

懷爾特從後頭居高臨下地睨着他松下去的肩膀,意有所指似地丢下一句:“難得的假期,在雲州玩得開心,也會一會你的老朋友吧,相信……會别有收獲的。”

然後便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獨留下陳聿懷在原地無聲罵了句髒。

.

之後的旅程,陳聿懷是怎麼也睡不着了,生怕自己一閉眼,旁邊又多出來個什麼人。

就這麼睜眼撐到了終點站,等再下車時,夜幕已經降臨,天邊就隻剩下些許火紅的光暈了。

今晚暫且在雲汐歇腳,趕明天一早的大巴車去市裡的北郊監獄,他一早便訂好了明天回江台的票,在這裡呆的時間越長,就越容易落下把柄,至于探監的身份和緣由,他也早在出發之前就已經在探監申請表上編排好了。

陳聿懷踩着泥濘的雨水,不緊不慢地走在彎彎繞繞的小巷子裡,他耳機連接的是一台古早的老年機,一路上反複循環着上個世紀日本經濟泡沫時代流行的歌。

citypop特有的摩登韻味與這個停滞在千禧年的工業城鎮格格不入,可濃郁的懷舊感卻又像一場舊夢重溫,給他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昏黃的柔焦濾鏡。

這是他時隔二十年重新踏上故土,也許如懷爾特所說,他是該去曾經的地方看一看了。

破舊的小旅館,夜裡又起了風雨,關不嚴實的窗戶就這樣吱呀呀地響了一夜。

疲累,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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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骞是吧,”獄警仔細核對過身份證件與網上收到的申請信息,然後将那張寫着魏骞名字的身份證遞還回去,“到裡面進行安全檢查吧,為了确保監獄的安全和日常管理規範,您的手機和相機會被确認為違禁物品,我們會替您暫時保管,這點還請您配合。”

陳聿懷點點頭,在一衆複雜的眼神中遞出去那隻可能比在場工作人員年紀都要大的老年機,然後例行檢查完畢,由一名女警帶着他去了探監室。

進去的時候,那人已經在等着了。

陳聿懷在他探尋和猜忌的目光裡坐下,微微笑了一下,摘下眼鏡,露出後面淺茶色的瞳仁兒。

丁宏皺着的眉頭逐漸展開,取而代之的是那雙已經老得泛白的眼瞳瞬間緊縮,他像見到鬼一樣,顫抖着手指指着他,幹巴巴地開口:“真的是你!那天獄警把這個名字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信……可是、可是……你怎麼……”

怎麼還活着?還是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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