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掀開帳簾走進來,“跟我走。”
雲芽二人對視一眼,柳鸢上前笑着問道,“這位勇士,這是要我們去幹什麼啊。”
“你哪那麼多廢話,讓你們走就走!快點!”男人粗魯地将二人趕出了營帳。
她們跟随在男人身後,看見北疆士兵在大規模集結,他們形色凝重,像是要進行大規模進攻。
二人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不妙。
“他們該不會是要襲擊北城吧?”雲芽道。
“不确定,”柳鸢搖了搖頭,“若是他們此時進攻北城,我們現在在北疆人手裡做人質,周思源肯定有所顧忌,那事情就太不妙了。”
二人被人押着跟随大軍千金,走了一段時間,雲芽漸漸發現這好像不是北城的方向。
“前不久老北疆王的兒子率舊部叛逃,北疆内部一分為二,阿赤勒此番整軍應該是想進攻骨木察的領地。”柳鸢猜測道。
“他攻打别人,帶着我們幹嘛啊?”雲芽有些疑惑。
“周思源在北境經營了十年之久,恰巧又逢北疆内鬥,阿赤勒營地空虛,周思源肯定有辦法将我們救出去,可是如今阿赤勒将我們帶走了,我們周圍都是北疆人,沒有辦法在衆目睽睽下逃跑。”
“你是說他在防備将軍來救我們?”
“對。”
大軍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是下午了,長時間的跋涉,衆人臉上難免帶着疲憊,阿赤勒下令停軍整頓。
雲芽和柳鸢坐在草地上,此時已經是入了秋,草都泛了黃,雲芽随意地從地上揪了一把草,又塞進嘴裡嘗了嘗,似乎覺得不是很好吃,她皺着眉頭吐了出來,然後無聊地擡頭掃視四周。
不經意間,雲芽和隊伍前方的一個男人對上了視線,隻是一瞬間,男人便扭過頭不再看她。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身形比其他北疆人瘦弱很多,很像是中原的書生模樣,隻是他眼睛狹長,眼尾上挑,與人對視時會讓人産生一種被蛇纏上的陰冷感。
“北疆人軍中也會有謀士嗎?”雲芽疑惑道。
“北疆人信奉純粹的力量,他們認為什麼陰謀詭計都不如絕對的力量,所以一般情況下來說,他們沒有謀士。”柳鸢有些奇怪,“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看那個人有些奇怪。”
“哪個人?”柳鸢看向雲芽看過去的方向,沒看見什麼奇怪的人。
“他往那個方向走了,應該是去找阿赤勒了。”雲芽搖搖頭。
入夜後,阿赤勒率軍攻向了骨木察的領地,部族傾巢而出,看得出阿赤勒此番覆滅骨木察勢在必得。
前方火光明滅,喊聲滔天,雲芽和柳鸢被留在後方看守,雖然大部分人都去戰鬥了,但是阿赤勒還是專門留了兩個人看守她們兩個。
雲芽二人被看管,什麼也幹不了,無奈之下,隻能坐在原地看雙方進攻。
“我怎麼看着不太對啊,”雲芽看着阿赤勒的軍隊盡退有度,進攻方式顯然是經過周密策劃的。
柳鸢也從一開始的随意漸漸凝重起來,“确實,北疆人中有懂兵法的人?”
莫名地,雲芽想起了她白天看見的那個毒蛇一樣的男人。
阿赤勒的軍隊趁夜襲擊,打了骨木察一個措手不及,即便是對面軍隊整合及時,也抗不過阿赤勒明顯是經過研究的進攻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