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太行。”柳鸢神情有些凝重,“他們從一開始就把我們的護衛給換了,是有備而來。”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追兵,北疆人策馬飛馳,逐漸逼近。
“我如今重傷未愈,你又手無縛雞之力,咱倆今天大概率得載在這裡了。”
“什麼!”雲芽震驚。
沒死在男主手裡,卻載在敵人手裡了,這什麼倒黴運氣,難道她就注定要英年早逝嗎!
“我們現在離将軍的駐地還要多遠?”雲芽問道。
“本來不遠的,可是為了躲避他們,我們已經偏離了方向,現在離軍營越來越遠了。”
另一邊,距離雲芽二人幾百米的地方,一隊北疆人蹲守在土丘後面。
眼見着二人逐漸逼近,他們急躍而出,擋在了道路前方。
柳鸢見狀一驚,随即她拉緊馬缰繩加快速度想要沖過去。
雲芽瞪大眼睛,攥緊手中的缰繩,眼見着馬越跑越快,即将沖過北疆人的防線時,地上一根繩索忽然升起,擋住了馬匹高高躍起的馬蹄,失衡間馬身向着前方倒了過去。
柳鸢見狀立刻松開缰繩,将雲芽護在身前,腳掌離開馬镫,身體借力向着馬身偏倒的另一側倒去。
過程很驚險,雲芽被護着還好,柳鸢在外側,直面了所有的沖擊力,一側肩膀撞在了地上,隐隐作痛,她猜測可能是脫臼了。
轉瞬間,塵土飛揚,二人和馬倒在了地上。
一旁早就在候着的北疆人立馬上前,将二人捆了起來。
“抓住了。”有人将二人綁起來。
領頭的看了二人一眼,揮揮手示意将二人帶走。
雲芽和柳鸢被帶到了他們的王帳中,一個梳着小辮子,眼神兇厲的男人坐在王座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們。
“這就是那個壞了我們計劃的兩個女人?”阿赤勒唇角微勾,手中舉着一隻海碗,随着男人動作,不斷有鮮紅色的液體從裡面灑出來。
他放下手中的碗,一邊向着雲芽走過來,一邊漫不經心地甩了甩灑到手上的液體。
雲芽感覺臉上一涼,猜測液體可能濺到了她的臉上。
男人走到雲芽面前,食指輕佻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女人,你叫什麼名字?來做我的王妃好不好。”
“?”雲芽幹笑道,“恐怕不行,我已經嫁人了。”
“是那個姓周的将軍嗎?”阿赤勒語帶笑意,“不用擔心,本王早晚殺了他,到那時候你就是我的了。”
“大王說笑了,我相公可厲害了,一般人可殺不了他。”雲芽腦袋後仰,試圖掙脫男人的手掌。
“哦?你是不信我?”阿赤勒猛然抓住雲芽的後脖頸往身前一拉,眼睛緊緊盯着雲芽,裡面的惡意幾乎要溢出來,頓了頓,他忽得又笑了起來,“本王留你幾天性命,讓你親眼看着本王是怎麼把你相公弄死的。”
阿赤勒緩緩松開桎梏雲芽的手,他舉起手掌,那雙手十指修長,是草原人民常見的古銅色,他的手掌慢慢握起,像是将手心中的什麼東西慢慢攥緊、碾碎。
雲芽看着男人神經病一般的神色,後腦勺不住發麻。
救命,這人該不會是什麼神經病吧!
他剛才喝的,不會是什麼血吧!
北疆人是怎麼放心讓他成為領袖的啊!
阿赤勒見過雲芽二人後,二人就被帶到了一間帳篷裡面關押,幸運的是,可能北疆人要她們還有用,并沒有為難她們,連綁着她們的繩子也都解開了,除了不能出這個帳篷,也沒限制其他的。
“柳鸢,你沒事吧?”雲芽有些擔心地看了柳鸢一眼,從剛才起,她臉上就在冒冷汗,右側的肩膀以不正常的姿勢往一側折疊。
“我肩膀可能脫臼了,”柳鸢臉色蒼白。
“确實是脫臼了,你别動,我給你接一下。”雲芽一邊檢查她的胳膊一邊和柳鸢聊天,“你說,将軍會發現我們不見了嗎?”
“不一定,他已經在軍營呆了好幾天了,那裡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不然他不會将我們扔在城裡好幾天。”柳鸢皺起眉頭猜測道。
“那我們怎麼辦,你覺得以我們的能力,有多大把握能逃出去?”雲芽手下動作不斷。
“這裡應該是北疆人營地的中心位置,看守森嚴,我如今傷還未愈,你也不會武功,我們兩個——嗷——”柳鸢忽然感覺胳膊一痛,原來是雲芽趁着她不注意,手下用力将她脫臼的手臂給正了回去。
“好了。”雲芽笑着拍了拍柳鸢的手臂,“你剛才說什麼?你自己能逃出去?”
“我說我們兩個逃出營帳的可能性不到一成。”柳鸢補充道。
“那怎麼辦?等将軍發現我們兩個失蹤來救我們,黃花菜可能都涼了。”雲芽托腮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