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陣虎嘯從院外傳來,衆人還以為是妖族來犯,誰知一隻滿身炎火的猛虎從天而降,直直朝着應遠撲去。
應遠躲閃不及,出手生抗,好不容易才堪堪擋住,連連後退好幾步。
“他不敢,我敢!”
熾虎往後跳去,落地後,應洛羽赫然出現在它身前。
此時的他,眼中的怒火不比熾炎來得弱,看向應遠的眼神是真的想将他置于死地。
應遠對上他的眼神,先是不可置信,而後生出一絲後怕,但他不能輸了氣勢,甩開周克言攙扶的手,大步向前。
“應洛羽,我看你是反了天了,就不怕我……”
“怕,怕你什麼?”應洛羽歪頭,眼露嫌惡,“怕你侮辱我娘,怕你拿我娘來威脅我們,還是怕你要挖發妻的墳,開發妻的棺!”
聲聲落地,擲地有聲,應洛羽的話讓在座的無論是門主還是弟子,看向應遠的眼神皆露出鄙夷之色。
“住口!”
“我偏要說!”
雙方對峙之際,一個雪白又龐大的身影落在院中——是九生。
一獅一虎并排站在院中,氣勢強大,壓人一頭,周圍的弟子紛紛拔劍警惕。
這時一個弟子跑了進來,邊喊道:“一頭好大的獅子!是妖族攻來了!”
剛進院,他便撞上九生的尾巴跌倒在地,随後被九生轉頭的一聲低吼給吓得連連後退。
“九生,别沖動。”
衆人聞聲望去,看見越溪從九生的背上跳下,悠然地走上前。
周克言率先出聲:“小羽,你怎麼還和這個妖女在一起?”
應遠看見越溪,眼睛都直了,擡手阻止周克言繼續說下去,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他輕笑一聲,神情别扭:“妖女也到了,這下人齊了。”
院外各門派的弟子收到消息已經紛紛趕來,将越溪和應洛羽團團圍住。
這時一陣悠揚的箫聲傳來,接着院外便傳來打鬥聲,還有零星的幾聲勸阻。
“院外發生何事?”一位門主問道。
“回門主,幾個門派的弟子不知為何失控一般互相攻擊,怎麼攔都攔不住。”
聞言,衆人皆以為是越溪在作怪。
“這音法我可是修煉好久才練成的,你們這幾個老頭這麼輕易就把功勞扣在别人頭上,是不是太随便了些。”
戚行豐從大門處使輕功而來,落穩在了院牆上,手上轉着一隻長箫,挑着眉,故作責怪地說了幾句。
緊随在他後面的,是馮休音馮休年、弘遇弘樞,還有阿香,皆落在院牆上,俯視着一衆門派。
雙方一觸即發,忽聞角落的一個弟子發出尖叫,等看去時,卻隻剩一把劍在地上,不見人影。
“剛剛還在這的,你看見了吧?”一個弟子緊張地四處張望,連連轉頭問身邊的人,“人怎麼會憑空消失啊……”
緊接着另一邊又傳來尖叫聲——同樣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土在動!”有人指着地上喊道。
“妖女,你使了什麼陰招!?”
門派問都沒問,便給越溪安了罪名。
越溪瞥了幾眼地上異樣的土塊,眼珠随着微微抖動的地方移動。
她擡眼,聳了聳肩,“不管你們信不信,不是我,不過提醒一句,這妖難纏得很,讓你們的人可别分神。”
話音未落,又傳來幾聲尖叫,其中一個人消失前清楚地喊道:“地下有人!”
四周的人一個接着一個地消失,連罪魁禍首的影子都沒見着。
越溪對着九生的耳朵低語幾句,九生便俯身在地上聞了聞。
在地下活動自如,抓人抓得愈發興奮的兇手,此時已經不顧其他,瞅準誰就抓誰。
突然他感覺到一股龐大的熱量,想來能把這人抓下來,還能把地上的人吓得更厲害。
這麼一想,他摩拳擦掌地使勁挖土,偷摸摸地鑽出地面,迎面卻不是像之前的兩隻腳,而是一個濕潤有彈性的牆。
正在他摸不着頭腦時,那堵牆突然開始移動,接着一個血盆大口突然出現在他眼前,一把咬住他地面上的身體往空中抛去。
他吓得身體僵硬,下落時又被咬在口中,環顧四周,發現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身上。
九生将他牢牢咬住,越溪走近瞧了瞧,“原來是隻鼹鼠精,你也是季決手下?”
鼹鼠精盯着越溪看了會,一股他十分厭惡的氣味鑽進鼻孔,下意識地便對越溪露出攻擊姿态。
還沒等越溪發話,九生便開始甩頭,将鼹鼠精左右在地上拍打,一看便知下狠了心。
待停下來後,鼹鼠精仍對着越溪龇牙威脅,“等首領到了,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暮曉山的妖!”
說完便暈了過去,沒了聲息。
緊接着,院外又傳來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