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慶祝話劇第一次聯排成功,謝堯是想着花樣組織團隊小夥伴們一起給石上柏慶生。
石上柏本就是個不喜歡熱鬧的人,吹完蠟燭過到一半,就掏卡讓謝堯帶着大家夥下一趴繼續放松放松,自己則拎着車鑰匙提前回家。
零點剛過,世界各地粉絲應援,各大品牌大屏祝賀卡點發博,app開屏等等紛紛獻上祝福。
石上柏打開手機,好友列表清一色的生日快樂,滑動幾下興緻缺缺,正巧謝堯發來條粉絲慶生視頻,刷了兩遍。
正要關掉手機時,通訊錄欄跳出條通過工作群請求添加好友消息。
備注:【風華劇組宋一越。】
其實今晚的聯排還發生個小插曲,石上柏接到導演臨時通知給他多加了段詞。
到了演繹橋段,才發現說是給他加詞實際是給人加戲。
原本他大可睜隻眼閉隻眼,但石上柏一眼認出加戲之人就是那日站在辛夷身旁,口口聲稱送他簽名照借花獻佛的男生。
對,借他的花送他的佛!
戲中,石上柏隻身與一群守舊派舌戰群儒,宋一越原先的設定就是純純的背景闆,靠着後門争取來得台詞機會,卯足勁地表現自己。
不遂人願的是,面向石上柏強大氣場下抛來的字字誅心,句句入骨,他居然一句完整的詞都無從訴說出口。
可要知道這場戲算是《風華》戲劇裡的高光片段,主人公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舊社會腐敗思想。
他這場的兩句台詞可是花了幾萬塊買來的。
宋一越起初認為是他初次登台亮嗓緊張造成,可接二連三的失誤,他終于意識到石上柏他就是故意的。
導演恨鐵不成鋼,揮手就讓宋一越滾下台。這可是話劇,不是演電影,光兩句台詞都說不利落,别說上台,上吊都夠累。
他可别不想一顆老鼠屎毀了一鍋粥。
宋一越被轟下台,臉面盡失,實在想不通和石上柏既沒交集又沒瓜葛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所以這才特意通過工作群問清緣由。
緊接那頭又發來條驗證消息:【我是哪得罪你了嗎?】
石上柏退回聊天界面,忽略那條好友添加,摁熄屏幕收回口袋,又腳踩油門,一鼓作氣驅回江灣壹号。
他想,隻要早點去睡覺,就不會胡思亂想。
石上柏推開門發現驚人一幕,家裡燈火通明,他記得出門前壓根就沒開燈。
莫不是遭了賊?
拖鞋都來得及換,抄起鞋櫃旁的棒球棍緩步直赴裡屋,隻不過并不是他猜想的那樣。
是有一個人,笑意晏晏的,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狀,煞是好看。
雙手端起個碗站在餐桌前:“surprise!”
面對半途而返的辛夷,石上柏有許多話堆到喉嚨口,不知先問哪句?
“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生日過得怎麼樣,開不開心?”
“一會還要走嗎?”
他不知該做何反應,隻好漠然地站在原地。
一整晚,他腦袋裡全都是辛夷,排話劇在想,台前幕後在想,吃蛋糕時在想,壓宋一越戲的時候也是…
有點矯情,有點小題大做,一點都不符合他的為人處世風格。
不就是某人不知道他生日,不就是某人今晚不在家,又不是一走了之永遠不回來了。
他自我安慰地走在回家的必經之路,心境上也大不相同。
今晚不會有人給他留那一盞燈了。
石上柏這輩子有想過不會談戀愛,起碼是不做藝人了才會考慮。
可截止前一秒,一種失而複得後的回暖迹象貫穿他每一寸血液。
他重新定義了一段自我認知:原來的想法怕是要付之東流。
無論是當初的誤解還是現在的喜歡,他都認,他統統照單全收。
而辛夷自聽見門鎖開動起,就侯在裡頭,見石上柏并沒有想象中驚喜表情,手持根棒球棍,一秒鐘的錯愕後就是現在這般無動于衷,宛如套上張面具,讓人無法揣測他的心思。
辛夷上揚的嘴角漸漸垮掉。
他保持了多久,辛夷舉着碗的動作就維持了多久,剛出鍋的湯面溫度不低,長時間的觸摸超出辛夷手掌心所承受範圍,不得已撒手,碗落在桌面上灑出少許湯湯水水。
石上柏瞧她顯露出痛意,丢掉棒球棍跑上前緊張地捧着辛夷雙手檢查,手心已染紅一片,見狀立馬扭動水龍頭開關,拉着她的手到流動的自來水下沖洗。
整個過程,石上柏依然沉默不語,緊繃着張臉。
大約過了有10分鐘,辛夷灼燒的痛感慢慢減輕,隻是被石上柏反握住的雙手溫度持續上升,很奇怪,明明流淌在清涼的水流裡,就是有種處于冬日暖陽般的感覺。
辛夷出聲:“真的沒事了。”
石上柏不信,她這手溫就沒涼下來過:“你學的自救常識哪裡去了?處理不當會起泡嚴重的還會留疤。”
“你看,已經不怎麼紅了,是不是。”辛夷費盡全力抽出雙手,攤開手掌給他證明,“而且面再不吃就要坨了!”
石上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