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家看到船隻都沒有很高興,因為這艘船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船隻雖然完好無損,但表面卻覆蓋着斑斑駁駁的鏽迹,桅杆也斷成好幾截,似乎荒廢已久。
望着眼前這一幕,大家臉上都浮現出困惑的神情。
“這确定能在海上行駛?”趙啟辛摳摳頭皮,皺着臉問道。
“要不先上船看看?”靈素默默扯了一下趙啟辛的袖口,小聲提議道。
諾亞的面部有一絲僵硬,手臂托着花禮往上悠了一下,随後擡腳率先登上船艙。
一行人登上船,入眼就是幾具幹巴巴的屍體,從顱骨可以看出是幾個外國人。
諾亞将花禮輕放在甲闆上,上前掀開幹屍的衣服一頓翻找,從裡面的口袋掏出一張金屬身份牌。
“HG調查局”。
諾亞迅速将身份牌收進手心,面上劃過一絲凝重。
但趙啟辛和靈素湊上來時,他有恢複了平常,也沒有告訴他們身份牌的事。
“沒什麼有價值的信息。”諾亞随手蓋上衣服,拍拍手上的灰塵站起身,示意他們跟着進船艙裡面看看。
望着幾人走向船艙,花禮忍不住出聲喊道:“我呢?我帶我嘛?”
諾亞止住腳步,面色柔和許多,解釋道:“裡面什麼情況還不知道,你先在外面待着。”
說完,幾人便小心翼翼地踏上台階。
木制台階有些松動,人一踩上去就發出“吱呀”一聲響動,在寂靜的船艙裡顯得異常刺耳。
雖然船艙有一圈窗戶,但裡頭光線還是很昏暗,隻能大緻辨别出裡頭物體的輪廓。
大家輕手輕腳地在船艙裡走動,但隻要一踏在地闆上就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檢查一圈,船艙裡除了椅子桌子其他什麼也沒有,别說是人影,就連個鬼影都沒有。
确定安全之後,大家便放開手腳,将船艙翻了個底朝天,趙啟辛和靈素甚至把地闆都撬開了。
諾亞獨自上了二層,這一層主要是駕駛室和船員休息室。
二層的光線充足不少,諾亞第一眼便看到了操作表盤上幹涸的血迹,從門口到駕駛室船舵遍布噴射狀血迹,還有一道淺淺的拖拽痕迹。
駕駛室的窗戶幾乎都破碎,玻璃渣散了一地。
諾亞避開血迹,走到駕駛位,看到儀表盤的一瞬不禁皺起了眉頭。
儀表盤上每一個按鍵都被毀壞,船舵也被折斷,金屬面盤上布滿深深淺淺的劃痕。
諾亞檢查一圈,發現整個駕駛系統都被毀掉,要想用這艘船就要修好它。
就在諾亞轉身離開的時候,他餘光瞥見牆角有什麼東西在閃光。
他揣着兜謹慎靠近,發現那處閃光是一塊小鐵片在折射太陽光。
在蹲下看清貼片樣子的時候,諾亞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鐵片上面的标志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鐵片上是一隻眼睛的圖标,這隻眼睛貫穿他的整個童年,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他眼前晃悠。
因為他的父母就佩戴着這樣一塊銘牌,是他們所屬研究院的标志。
他沉思許久,突然覺察出一絲不對勁。
研究院和調查局雖是隸屬關系,但研究院卻并不完全聽命于調查局,在一定程度上是獨立且互不幹涉的。
外頭屍體的身上有“HG調查局”的标識,代表他們就是總部派來的。但是這枚銘牌是諾亞父母所屬研究院獨有的,而且是核心研究人員才會佩戴,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麼一想,諾亞便知道在這艘船上曾經出現過兩撥人,至于船員為什麼會死,駕駛艙為什麼會被毀,諾亞就想不通了。
與此同時,甲闆上的花禮拖着無力的身體一點點挪到牆邊,靠在牆上惬意地哼起小曲。
船艙裡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外頭卻異常安靜,甚至連海面都沒有絲毫波瀾,就像靜止了一樣。
花禮不自覺地抱起手臂,瑟瑟發抖地在四周張望。
突然,他看到不遠處那幾具屍體動了一下,他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揉揉眼睛定睛一看,那幾具屍體竟然僵直地坐了起來。
“我去......詐屍了......”花禮愣在原地,瞪圓了雙眼盯着那幾具幹屍慢慢爬起來。
“啊!救命啊!詐屍了!!!!”花禮緊緊靠在牆邊,因為渾身無力隻能驚聲嚎叫起來。
船艙裡衆人聽到花禮的呼救聲,紛紛沖向甲闆。
諾亞直接從二層窗戶跳下,穩穩落在甲闆上,兩拳掀飛幾具幹屍。
這幾具幹屍的皮緊緊貼在骨頭上,皺皺巴巴的,看上去就是挂着一層皮的骨架。每具幹屍的眼珠子和人類沒有太大差别,隻是看着像是蒙了塵。
幹屍撞在甲闆上,發出骨裂的聲音,但他們很快爬起,朝着幾人慢騰騰地走來。
趙啟辛趕緊掏出氣箭弩對準幹屍,靈素和阿蠻都随手拿起地上的木棍擋在胸前,來一個便砸飛一個。
諾亞又朝幹屍扔出幾塊石頭,另一隻手揪住花禮的衣領将人拎起來,長臂一環便把花禮緊緊抱在懷裡。
有人保護又不用出力,花禮幹脆腦袋一歪眼睛一閉,靠在諾亞胸前躺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