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的另一端傳來飛行器啟動的聲響,副官的嗓音聽得不甚清楚,“您确定要這樣嗎?”
靳演轉身合上陽台門,避重就輕:“注意安全。”
通訊挂斷,alpha坐在床邊等待,直到副官發來唐綿已安全抵達酒店的訊息才如往常般睡去。
他并不急,靳演向來擅長守株待兔。
*
慶功宴結束後的第二天,靳戲成收到了玉父的邀請,前去赴約。
玉父比想象中更為親切,見他的第一面便稱呼他為戲成,詢問他和玉清何時舉辦婚禮。
靳戲成在長輩面前不敢造次,小心收斂平日的躁脾氣,陪笑道:“您說呢,明天還是後天?”
靳演給了他不少錢,哪怕是加急辦婚禮也綽綽有餘。
暧昧的包間燈光下,年長的alpha笑容暢快,主動放下長輩的面子,為靳戲成倒酒。
能娶到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是靳戲成的榮幸。
能找到合适的合作下家,是玉父一石二鳥的計劃。
兩人心思各異,端起酒杯相視一笑,心照不宣地灌下。随即借酒勁上頭,玉父掏出準備好的結婚請柬。他提前從玉清處了解到兩人的計劃,知曉靳戲成隻是同他客氣,實則哪天結婚早已定好,所以他這個做父親的,當然不會讓其為難。
提前寫好的請柬交到靳戲成手中,他眼前一亮,細細翻閱,忍不住面露笑意,“您這是将您的合作夥伴都邀來了!”
玉父笑了下,毫不收斂道:“馬上都一家人了,沒必要太見外。”
說着他又沖靳戲成舉起酒杯,兩人交談陪笑,見氣氛差不多,玉父說明今日來意,則邀請靳戲成同玉家的某位合作夥伴見面。這樁生意他已經在其中周旋許久,但礙于玉家小門小戶,競争力弱,遲遲沒能談下,眼下玉清即将同靳戲成結婚,倒是個機會。
是玉父親自創造的機會。
靳戲成一口答應,說完就要起身,沒成想玉父直接将同對方的見面地點定在了這裡,侍應生将用過的菜肴一換就是嶄新的待客之道。
靳戲成内心驚訝于玉父的手段,面上不顯,隻在合作夥伴抵達時,笑容更盛。
靳家的名聲果不其然,合作夥伴甫一進入包廂,直奔靳戲成而來。他對alpha伸出手,言語間暗含讨好,“久仰大名,您就是靳家的二公子。”
自打靳演成為上将來,靳戲成見慣了趨名逐利之人,對待他們和對待玉家不同,靳戲成拿出二少的架子,幾乎是将合作夥伴往底處貶。見狀,玉父在旁捏把汗,想要緩和雙方關系,生怕靳戲成将自己的生意弄黃,可剛要說什麼,隻見合作夥伴笑道:“二少同傳聞中一般,脾氣直爽。”
玉父一愣,随即了然笑了,好一個一物降一物。他不再規勸,坐在靳戲成身側樂享其中。
一場飯局将近尾聲,靳戲成送上請柬,合作夥伴收下,給予承諾,“等二位大婚,我便同玉家展開合作。”
靳戲成知曉對方心底有疑慮,也明白其是看中靳演的名聲,可他同靳家的關系最多還有兩天,想要沒有他哥的庇護得到新事業,這個合作夥伴必須拿下。
靳戲成少有地動了下腦子,他笑了下,笑容内暗含一點譏諷,“您這是懷疑什麼?”
他說:“正好,我還沒給我哥送請柬,不妨給他打個電話。您說,稍稍提一下您如何?”
靳戲成摸出通訊器。分明是聯邦常見的款式,在場兩人卻覺得上面鍍了層金光。
他撥通靳演的通訊,不過多時,男人的聲音從對面傳出:“什麼事?”
靳戲成率先喊了句“哥”,随即打開視頻,将屋内的三人盡數攏進畫面。玉父和合作夥伴的臉要笑爛了,強忍着同靳演打招呼。
靳戲成随意提了兩句,随即說要親自送請柬過去,靳演頓了下,低聲道:“我同唐綿一起去。”
靳戲成的笑容僵住,他聽出了男人的畫外音,不邀請他可惡的前任,他就不會出席。
好,真是哪裡都有唐綿。
靳戲成咬牙應下,回頭對兩位示意,合作夥伴笑容燦爛,表示合作愉快。
挂斷通訊的靳演轉動座椅,窗外的光均勻撒進辦公室,他想起副官的話,指尖輕輕敲擊桌面。
怎麼會沒辦法呢。
這樣就可以見到他可愛的小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