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了再猶豫，最終用力點頭：“嗯。”

上官衛潮笑了：“我今天先教你一個字，‘人’字，你看，一撇，一捺，一個‘人’字就寫好了。”馬車上不方便寫字，他就伸出手，淩空寫出一個“人”字。

衛浪目不轉睛地看着，卻一點兒也沒明白。

上官衛潮幹脆坐到他旁邊，握住他的手：“你看，一撇，一捺，‘人’字。一撇，一捺，‘人’字。一撇，一捺，‘人’字。”連着教了三遍，才問：“記住了嗎？”

“嗯。”衛浪點頭，看着自己剛才寫出“人”字的手，眼睛裡發着光。

“你今天先學會這個‘人’字吧。”上官衛潮笑着說：“一天學一個，在路上大概要走半個月，你能認識十幾個字呢。”

“嗯。”衛浪用力點頭，他見上官衛潮又專心看書了，便用手一筆一畫地繼續寫“人”字，他還怕忘記了，一直在心裡默念：一撇，一捺，“人”字。

他寫的非常認真，非常用力，等到馬車停下休息的時候，他寫字的那種手指已經通紅。

上官衛潮發現後驚訝壞了：“你那麼用力幹什麼？”

衛浪隻是笑。

當天到達驿站休息的時候，衛浪一下車，趕緊去擦包氏的馬車，一邊擦還一邊寫“人”字。

過了好幾天，上官翎風和包氏才知道大兒子教衛浪認字的事。包氏想了想，将一本《三字經》送給了衛浪，溫和地說：“好孩子，讀書明理，是好事。”

衛浪恭敬地接了過來，眼睛已經紅了。

每天中午，上官一家都會下馬車，休息吃飯半個時辰。每當這個時候，衛浪一定在一旁侍候，雙眼睜得溜圓，比誰都認真。

包氏讓衛浪一起吃飯，衛浪直搖頭，堅持站着。

這天中午，上官衛惜撒歡跑着玩，地上不平，冷不丁摔了一跤。上官翎風剛要動作，衛浪一下子沖了出去，把上官衛惜小心扶了起來。

“小少爺，小心。”衛浪把上官衛惜扶好後，又退回去恭敬地站好了。

“嘎？”上官衛惜看看衛浪，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