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許無奈,隻能打開藥罐往上面抹,他不太注重這些,反而是駱成宇,對他比對自己還讓上心,讓盛許有些惶恐。
随便扒拉了兩下盛許蓋好蓋子,順便将褲腿放下去站起身,他穿的寬松,這樣的姿勢并不會讓布料沾到。
盛許轉身将藥放到床頭櫃上面,而後面對着駱成宇,猶豫了一會兒說:“你……”
剛開口盛肆就進來推門進來了,他首先看到的是盛許,一挑眉,“你還沒睡嗎,我以為你睡了。”
接着視線一轉就看到駱成宇坐在沙發上,“成宇哥,你怎麼在這兒?”
沒等駱成宇開口,盛許就說:“沒什麼事,正好睡不着,就坐着聊了一會兒。”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還睡不着啊。”盛肆感歎,“我先睡了,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你們不用管我。”
盛許說:“沒打算管你,正好聊完了。成宇哥早點睡吧。”
駱成宇正好也站起身,點點頭說:“我先走了。”
等駱成宇走了之後,盛許沒管剛塗好的藥躺在床上,按滅了壁燈,房間裡陷入一片黑暗,他還睜着眼。
不料剛說困死了的盛肆又開始八卦,“你跟駱成宇關系很好嗎?”
“他居然這麼晚也沒睡。”
“話說他這次為什麼會來啊,我估計他都沒見過爺爺吧。還有駱成宇的父母,我覺得他們也挺奇怪的。”
“還有你,你身上怎麼有股藥味?”
盛許問:“你不是困了嗎?”
“我現在又不困了,你趕緊回答我的問題。”
盛許反問:“你問了我就要答嗎?”
盛肆:“……”
“好好好,盛許,你這氣人的本事還是如出一轍。”
過了一會兒,盛許開了尊口:“他……他是因為我說老家風景秀麗,十分壯觀,這次正好有假期,所以回來掌掌眼。”
說完盛肆還是沒動靜,盛許轉頭看了一眼,盛肆呼噜聲響起。
盛許:“……”
能跟他一起睡這麼長時間,盛許也是真厲害。
盛許天生五感較弱,高中時明明近視才一百度,卻比兩三百度的人還要盲,剛才盛肆說的藥味,他也沒有聞到,直到盛許側身将頭捂在被子裡,才隐隐約約感覺到了一點藥味,淡淡的苦澀夾雜着清香,盛許就伴随着這陣味道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盛許睡了很久,睡到日升月落,又到夕陽映照,最後還是被趙秋然叫醒的。
盛許勉力睜開眼睛,旁邊已不見盛肆的蹤影,他聽到趙秋然輕輕敲門,“岩岩,醒了嗎?”
盛許揭開被子起身,輕了輕嗓子,“醒了。”
趙秋然端着一個餐盤進來,裡面是一些吃食和清淡的粥,盛許睡了這麼久,并不适合吃太油太膩的東西。
趙秋然自顧自的将餐盤放在桌子上,從兜裡掏出一盒紅花油遞給盛許,“我今天聽盛肆說到藥的事,我才想到你們可能需要,所以就去買了幾盒。你洗完澡就往膝蓋上摸一點,可能就不會那麼疼了。”
盛許看着那盒紅花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接過:“謝謝媽。”
其實如果不是趙秋然提起,他幾乎都要以為自己隻是單純睡了一覺,因為腿也沒有很疼。
送走趙秋然之後,盛許就去洗澡,進了浴室首先試了水溫,把溫度調合适就開始脫衣服,脫到褲子的時候盛許看到他的膝蓋那一塊兒,紅棕色的液體淡淡暈染在膝蓋那一塊兒,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失,不留一點痕迹。
盛許盯着浴室光滑的瓷磚,看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