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成宇道:“金融。”
“聽說尚河大學的金融排名前幾吧?”
駱成宇很淡定地說:“還行。你念的學校也不錯。”
為了方便他倆閑聊,盛許主動落後一步,緊接着跟在盛肆旁邊,駱成宇看了一眼,沒說話。
托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福,他們一面都不曾見過,但是對各自所念的學校了如指掌,盛許忽然就對未來的自己充滿了同情,這不比扒光了遊街更尴尬。
盛肆嘿嘿笑了兩聲,“我就是踩尾巴撿了狗屎運考上的。”
盛許:“……”
盛許很快便第二次開始後悔來這兒了,他們一個比一個謙虛,一個比一個能裝,他到底是來散心的,還是被迫來受打擊的。
說完之後盛肆好像才記起來旁邊有一個成績十分凄慘的高中生,轉頭對盛許報以很友好的笑,然後繼續問:“聽說你之前去當兵了,好玩嗎?”
盛許無奈歎氣,盛肆這學法律的口才真是時不時就跑到西伯利亞去了。大家一直都很好奇駱成宇去當兵的原因,是個人就跑來追問一下,就連駱賓也是十分不解,到車上的時候一直在說,盛肆明明聽了一路,還在這裡問。
如果是個小心眼的,絕對會認為盛肆是在落井下石。
盛許都開始合理懷疑,盛肆是不是被駱賓他們收買了,非得要駱成宇的一個原因。事情既已發生,追問再多又有何意義。
駱成宇又沒生氣,他的視線一直在前面,随即溫和地笑了笑,“挺好玩的,兩年下來,冷靜多了。”
沒等盛肆理清這話的意思,盛許開口說:“到了哥,我們進去吧。”
“這還有一段路呢,”盛肆不解,轉頭對駱成宇說,“成宇哥,其實我覺得……”
話還沒說完就被盛許飛快拽着走了。
駱成宇在後面看着他們,眸光閃了閃,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縮了一下,很無可奈何地笑了下。
到達駱成宇看不見的地方,盛許終于舍得放開了盛肆。
“你幹嘛呢?”盛肆不解抱臂道。
盛許很淡定地說:“你話太多了。”
盛肆:“……”
他很無語地說:“這是你對兄長的态度?”
盛許:“這是我對傻叉的态度。”
盛肆一時有些迷茫,不知道學法律的到底是誰,為什麼是個人都能把他怼得啞口無聲。
“我就是有些好奇,你至于這麼維護他麼?”盛肆有些嘲諷地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親哥呢。”
盛許說:“你明明都聽到了,在車上的時候。”
“正因為聽到了啊,所以我才很好奇的。”
盛許:“……”
盛許直言道:“我覺得和你交流有點困難。”
盛肆笑了,“我還覺得和你交流很困難呢,你為了一個駱成宇就這麼怼你親哥,我生氣了告訴你盛許。”
盛許說:“你告訴我也沒用。”
兩個人像小學生一樣站在門口吵架,幸虧這會兒大家都進去了,否則盛許和盛肆可以原地去世了,都這麼大的人了。
盛許看着盛肆十分不解,不知道他是怎麼盯着這個腦袋考上名校的,居然還是法學專業,他突然很想為以後來找盛肆咨詢的人默默點根煙。
“在車上的時候不是都說了嗎,”盛許深吸一口氣,試圖心平氣和跟他解釋,“冰河路買房,鄰居生娃,汪澤哥定親,看似很完美的道路,本來駱成宇也應該是這樣的,但是他跑去當兵了,你還不明白嗎?他是不想這樣啊,不想走這種被安排好的道路。”
盛肆傻了:“啊……居然是……這樣嗎?”
盛許:“……”
盛許兜頭給盛肆澆了一盆冷水,“我覺得你可以單方面宣布退學了,顯而易見,你不适合學這個專業,就不要禍禍别人了吧。”
“等等,”盛肆補救說,“我差不多知道一點,不然車上氣氛怎麼會那麼僵持。但是我覺得他還是叛逆,因為想去,就去了,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啊?”
盛許已經不想跟他交流了,他轉身進門,擡腳之際又說了一句:“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什麼啊?”
盛許扯着嘴角笑了下,“但願是我想多了,原因要真是你說的這樣,那才是皆大歡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