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判西裡斯·布萊克無罪釋放的那一刻,他沖了過來,越過人群緊緊地抱住了我。
他高大的身體完完全全地圈住我,我無比确信這是我的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他不是冥想盆中的幻影,是真實的、溫暖的。
盧平教授緊抱住了我們,但我感覺到他的手指在激動地微顫。
我要去問問小天狼星怎麼抽取儲存記憶,我想把這一天的記憶存起來,這太珍貴了,我得确保即使我失憶了也能再次找回這段記憶。
“老朋友,我想你更需要和哈利聊一聊,我在霍格沃茲等你們。”盧平的聲音溫柔卻難掩激動,但他還是非常體諒地給了他們一點獨處的空間。
乘坐電梯回到大廳,魔法噴泉映入眼中,盧平和鄧布利多飛路回了學校。哈利和西裡斯一言不發卻又默契地走出電話亭回到了凄涼的小街,新鮮又腐舊的空氣鑽入鼻子裡。
哈利覺得自己應該開口說些什麼來打破平靜,可這對他而言太陌生了,直到這一刻哈利才更清晰地意識到:他們并不熟悉。
“哈利,你已經知曉了一切。”西裡斯短暫停頓了片刻。哈利的心中想道:是的,我已經知曉了一切,但你沒有,你并沒有完整的記憶,你還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但哈利還沒有想好要不要現在就告訴西裡斯全部的真相,這一刻太美好了,他不想立刻破壞這一切。
“萊姆斯剛才告訴我他帶來了我的摩托車,你願意和我一起去霍格沃茲嗎?”西裡斯·布萊克問。
“當然。”哈利肯定地說,然後他看到了停在酒吧外面的海格的摩托車。
西裡斯看出了哈利眼中的疑惑,解釋道:“那天晚上我遇到了海格,他說鄧布利多讓他把你帶去你的姨媽家,所以我把摩托車借給了他。”
哈利立即想到了是哪一天。
他們沉默着跨坐在摩托車上,西裡斯抽出失而複得的魔杖給哈利施了幾個非常體貼的咒語。
摩托車駛過破舊的街道邁入人流中,在車水馬龍的城市中穿行而過,哈利抓住了西裡斯的腰部的袍子。西裡斯感覺到哈利做了什麼,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直至大笑出聲。
他們在笑聲中離開了地面,鑽入了雲彩。
他們停在了霍格沃茲附近高地的草坪上,站在那兒可以看到古老又親切的霍格沃茲城堡。
“霍格沃茲真美。”西裡斯說。
“是的,我第一次踏進霍格沃茲時就已經被她的美和魅力征服了,對我來說這兒更像一個家。”哈利發現即使自己在霍格沃茲生活了兩年多,習慣了在這座城堡裡生活,還是會被霍格沃茲的美麗所震撼。
西裡斯想說什麼,卻停住了,看着身側的哈利好幾分鐘後終于下定決心問道:“我剛才沒來得及問你就擁抱了你,你願意原諒我嗎?”他的聲音并不像在審判室時那樣冷漠,反而帶着顫抖,他沒有等哈利的回答就繼續說了下去:“是我在最後一刻說服莉莉和詹姆換了保密人,讓他而不是我來當他們的保密人……都怪我,我知道……他們遇難的那天夜裡,我去看看彼得是否還安全,可是當我趕到他的藏身之處時,彼得已經不見了,那裡并沒有搏鬥的痕迹。我感覺不妙,害怕起來,馬上去了你父母家。當我看到他們房子的廢墟,看到他們的屍體……我意識到彼得做了什麼……我做了什麼……”
西裡斯的聲音哽咽了,他背過了臉。
哈利的腦海中浮現出攝魂怪逼近時聽到的聲音,他的嗓子眼發緊,說不出什麼話,但他張開雙手抱住了西裡斯·布萊克。
“小天狼星,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或者你更喜歡‘教父’?”哈利的話讓小天狼星欣喜若狂,他不敢置信地确認:“你知道了?萊姆斯一定告訴過你了,你知道你父母讓我做你的教父了嗎?”
“是的,我知道了。”哈利說。
哈利笃定的語氣給了小天狼星莫大的勇氣,他期待地問:“我知道你現在和你的姨媽姨父一起住,如果……你想要一個……一個不一樣的家……”
哈利被這個好消息砸得發懵,小天狼星說要給他一個家,他沒有聽錯吧?他的願望要實現了……
沒有得到即時反饋的小天狼星有些沮喪地說:“如果如果你想跟你的姨媽和姨父住在一起,我也可以理解……我可以邀請你來我家做客嗎?我有一座房子,不過那裡有點糟糕,”
“我當然願意!”哈利迫切地說,“我當然願意搬出德思禮家,你有房子嗎?我什麼時候搬進去?聖誕節可以嗎?如果聖誕節來不及,暑假可以嗎?”
“你現在就可以搬進去!”小天狼星笑容燦爛地說。
哈利跳上摩托車,抱住了小天狼星的腰,飛向了他們的家。
當他們灰頭土臉地沖出‘家’以後,小天狼星在空蕩蕩的街頭保證道:“看來我們兩個加起來都沒辦法對付那個女人,不過不用擔心,我可以置辦新的房産。”
哈利的好心情并沒有被畫像裡的女人破壞一絲一毫,“我們可以回另一個家,羅恩和赫敏還有盧平教授一定在等我們回去。”
哈利的朋友對小天狼星來說還很陌生,但他們會有很多的時間去人認識彼此……就像此時此刻:他們有充足的時間向霍格沃茲傳遞他們的問候,畢竟沒有任何一條校規上寫着已畢業學生不能回校。
他們擦着黑湖的湖面沖向霍格沃茲,飛過船屋,俯沖向禮堂,摩托車暢通無阻地行駛在禮堂的屋頂上,爬上格蘭芬多高塔,繞過拉文克勞塔樓,天文塔被他們甩在身後……最後在費爾奇的怒吼中沖向了禮堂,把哈利放下來後飛向海格的小屋。
小天狼星坐在摩托車旁邊的巨大南瓜上用一塊海格傾情提供的岩皮餅逗弄着呲牙咧嘴的牙牙,好一會兒才等來了姗姗來遲的費爾奇,沖着怒發沖冠的管理員露出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友善地提醒:“霍格沃茲可沒有處罰畢業生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