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說完拉着陵容·安還在微顫的手,快步離開。
兩人沒走幾步碰到了斯内普,馬爾福在斯内普的瞪視中後知後覺地放開了握住安的手。
斯内普的辦公室依舊昏暗。燭火隻吝啬地照亮了附近的黑色木桌,盤踞的陰冷氣卻被驅散了不少。
馬爾福悄悄擡頭看了眼,卻依舊看不清斯内普和安的臉色,心中的憂慮情緒轉為了焦躁。
辦公室裡的溫度在緩緩上升。馬爾福被心中不斷湧出的焦灼感刺得煩躁,不動聲色地把手背在身後,一下又一下地捏着手指頭,糾結着要不要說些什麼。
斯内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一會兒才聽到他問:“所以你改變計劃非要研究狼毒藥劑是因為愧疚?”
陵容·安低着頭說:“有一點。”
馬爾福歪了下腦袋用眼角餘光看過去,發現斯内普的目光落在陵容·安身上。沒有想象中的憤怒,可他也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斯内普臉上複雜而不明晰的表情。
“把你們的研究進度給我,周一過來,我帶你們做。”
“教授,您沒必要委……”陵容的話沒說完就被斯内普打斷了,斯内普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回去拿東西。”
兩人順從地走出辦公室,馬爾福随手關上了門。
馬爾福想說些什麼,看到安的臉色後再次恢複了沉默。
馬爾福整理櫃子裡的麻瓜筆記本和羊皮紙,陵容把還沒有遭到毒手的小白鼠以及樣本分類碼好。
兩人用漂浮咒帶着東西返回辦公室,沒看到斯内普,打開隔間發現空間被擴大了不少,還安置了幾大塊黑闆,兩人把東西放好後關上門返回公共休息室。
眼看着轉過走廊盡頭的轉角就要分開返回公共休息室,馬爾福問道:“狼毒藥劑和愧疚有什麼關系?”
“你得保證不洩露出去。”
“我保證。”
“盧平教授是狼人。”
馬爾福在短暫的驚愕後輕哼了一聲說:“我也要學攝神取念,你早就知道了卻不告訴我,這根本就不值得你和我隐瞞。”
“這是盧平教授的隐私,而且狼人的身份比較敏感,我沒想好要怎麼告訴你。”
馬爾福伸手拉住低着腦袋、輕聲說着話向前走的安的衣袖,迫使她停下來後才說:“我改主意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不會把盧平是狼人的事說出去。”
陵容露出一個茫然的表情,看到馬爾福的臉上揚起了笑容,随即聽到了他的聲音:你得答應我,你不能因為沒必要的愧疚而偏心。
在陵容·安呆愣的注視中,馬爾福解釋道:“你不能因為格蘭芬多那幾個是蒙在鼓裡的無辜蠢蛋就對他們異常容忍、超額補償。”
“我沒有。”陵容沒頭沒尾的回了句。
“你有。”
“是你拉着我離開的,根本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陵容立即辯駁道。
馬爾福松開了陵容的衣袖反而握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說:“你剛才落荒而逃了。”
陵容想轉身離開,卻被馬爾福握得更緊了。
一隻隐形的手突然覆在兩人的手上,随即響起了尖叫聲:“抓住你的手喽!”
“快滾開,皮皮鬼!!”馬爾福被吓得後蹿了一大步,大喊道。
皮皮鬼現出身形飛到長廊頂部咯咯笑道:“斯萊特林的兩個壞家夥在手拉手啊!手拉手!”
馬爾福氣得紅了臉。
皮皮鬼把一根已經用了一半得粉筆砸在陵容·安的腦袋上,繼續奸笑道:“嗬嗬!傻姑娘格蘭傑是個愛哭鬼,女魔頭陵容·安在手拉手,啧,啧,啧,真好玩,太有意思啦!”
皮皮鬼忽地被倒吊在空中,又被一個咒語黏在天花闆上,緊接着一道無形刀刃精準的削掉了亂晃的帽子尖端。
皮皮鬼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殺鬼啦,殺鬼啦!斯萊特林的女魔頭連鬼都不放過!”
魔杖被再次揮動,走廊恢複了甯靜。
馬爾福冷靜下來,僵着脖子沖着在半空中揮舞雙手的皮皮鬼吼道:“不許說出去!”
陵容手中的魔杖并沒有收回,冷聲商量道:“皮皮鬼先生,我想您應該知道什麼時候應該閉上嘴,如果您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我會放您下來。如果我聽到什麼謠言,我會把您捆起來交給血人巴羅。”
皮皮鬼眨了眨眼睛,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陵容在放開皮皮鬼之前對着他施了一個不知道會不會起效的遺忘咒。
皮皮鬼在得到自由的瞬間沖着兩個人做了個鬼臉後飛快地溜走了。
“如果皮皮鬼沒有遵守承諾說出去了呢?”馬爾福突然開口問。
陵容沒有回答,隻是反問:“你會害怕嗎?”
“如果黑魔王不會複活,我就不會怕。”馬爾福說着話從兜裡掏出一顆糖果塞到陵容手裡,“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到宿舍,然後吃掉這顆我媽媽做的糖果,再做一個美夢。明天就要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做魔藥了,不會有比這更恐怖的了。所以拜托未來的魔藥大師快回宿舍養精蓄銳吧,明天讓斯内普教授看看天才學生的實力。”
陵容在休息室的門前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念出口令進了休息室,沒走兩步聽到不知是誰在罵道:“她根本不配呆在斯萊特林,是斯萊特林的敗類,是格蘭芬多派來扣掉斯萊特林學院分的卧底。”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聲源處,是一個陌生的年紀不大的男孩,像是一年級新生。
休息室裡的其他人還在靜觀其變,慢一步走進來的馬爾福把手裡拎着的書包扔給高爾,一腳踹在桌子腿上,翻倒的墨水瓶染黑了整張羊皮紙,從桌邊滴落的墨水濺在被桌子撞倒在地的一年級學生的衣服和臉上。馬爾福惡狠狠地威脅道:“我也被扣分了,你有意見?還是說你們家對馬爾福家有意見?”
“好像你們掙了一百分似的,難道他說的不對嗎?更何況斯萊特林學院什麼時候改姓馬爾福了?”沙發上坐着的一個女孩嘲諷。
一朵岩薔薇落在女孩手裡的《實用魔藥大全》上,火團吞噬着紙張,片刻後化為了灰燼。
“我不敢保證下一次着火的會不會是你的衣服或是身體。”陵容說罷再次揮動魔杖解決掉那個狼狽的小男孩的小麻煩,又從包裡取出一本自己的魔藥雜志飄到桌子上,“我還沒有研究出我的火焰魔法的反咒,這本賠給你。上面做了筆記,介意的話可以用咒語除掉字迹。”
馬爾福的嘴角揚起的笑撇了下來,轉過頭瞪了眼安。
陵容收回魔杖,環視了一圈才繼續說道:“被扣掉的一百分我們會想辦法掙回來,随時恭候還有不同意見的同學來體驗我的火焰魔法。”
二年級以上的學生沒人有意見,一年級裡有意見的已經表達完了不滿。
于是兩個惡霸揚長而去。
陵容窩在沙發裡看書的時候聽到了敲門聲,打開門是潘西,請了人進來。
潘西的目光落在角落裡的鋼琴上,好奇地問:“你也會彈?”
“小時候學過。”
“布雷斯他們已經得到級長的指示在審問馬爾福了,派我過來審你。”潘西坐在沙發上抱着胳膊擺出一副嚴苛上級的派頭。
陵容拿了幾包薯片還有糖果放在桌上,坐在地毯上問:“馬爾福招了嗎?”
“招供是早晚的事。”潘西很有信心,拿起一塊牛奶軟糖拆包裝。
“我們囚禁了魔法生物做魔藥實驗。”
潘西手裡的糖跌跌撞撞地掉在了地上,短短幾秒鐘,她的臉上閃過了呆愣、懷疑、愕然、驚恐……
潘西走進馬爾福所在的宿舍後說出思考了一路得出的結論:“那個謠言,我信了。”
在聽完潘西的話後馬爾福松了口氣,如果被他們知道被囚禁的魔法生物是巫師,還是個通緝犯,犯下這樣的大錯都沒有被開除,陵容·安在謠言裡都能變成鄧布利多的女兒。
為了躲過更深入的盤問,馬爾福嘴上嚷嚷着困死了,果斷灌了一口睡眠藥劑,鑽進被子裡進入睡眠狀态。
陵容在房間裡召喚了小精靈,詢問了血人巴羅的位置後離開了寝室。